過去十二年，她鮮少出齊府，偶爾出現也是在宮宴或者每年的王宮圍獵之時，周家這些奴才又哪裡見過她。
這些都是新人了。
尋著記憶，一步步的走向正殿。
不需要任何人引領，她就是要挺直了腰杆，自己一步步的走回來。
“大、小姐？”
周雅一步踩在大殿前的台階上，從裡麵出來的老嬤嬤手裡提著半桶水，手裡還拿著擦布，見到她的刹那， 整個人都愣住了，手裡的桶“咚”的一聲掉在地上，水濺了出來尤不自知。
她看著周雅，突然衝過來，不相信般的捏著周雅的手臂，上上下下的摸了好一陣才確定道：“是活的，是活的！大小姐，你回來、了？”
頓了好久，最後一個音才發出來，滿滿的哽咽，滿滿的心疼。
“奶、娘？”
周雅看著眼前這個老的都快認不出來，一頭花白頭發的女人，女人不住的點頭，眼睛就像是進了沙子，揉的眼淚不停地往出冒。
“是、是我！”
“您怎麼......”
周雅瞧著這一身落魄，這麼大歲數還要擦擦洗洗的老人，也不由得哽咽起來。
“夫人去了，我本來也想跟著去的，夫人讓我等你，說怕你哪天回來了，府裡連個認識的人都沒了，我就隻能厚著一張臉皮留下來。他們都說大小姐死了，讓我滾，我想著，我們小姐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死，我就知道你還活著，我就知道......”
奶娘眼裡儘是欣喜，周雅不禁熱淚盈眶。
原來還有人惦記她。
原來......
“母親臨終前，可還說過什麼？”
周雅極力的忍住自己心中翻湧的情緒，奶娘哭道：“夫人說要你不要恨她，說下輩子還要做母女，說她這輩子對不起小姐，是她無能護不住你......”
“母親......”
周雅張了張嘴，哭是無聲的，是不敢流淚的。
她不想讓周家人看到她的脆弱，不想周家人看到她狼狽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