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倒抽了一口冷氣,“張老先生。”
“嗯?”
姓張的老先生多了,這豈不是回答的過於籠統,或者是在糊弄他?
拓跋鈕禎不由得蹙眉,眉宇間似乎是有了幾分不耐的神色。
他等了偌久,才把周雅等回來,雖不過幾日時光,卻覺得度日如年,他這身子等不了太久了,他的確是心急的很。
周雅在拓跋鈕禎疑問的神色下,眼神閃爍,似有難言之隱。
“無妨,儘管直言。”
拓跋鈕禎也不是個蠢笨之人,自然是看出了周雅心裡的擔憂。雀寧是他身邊的心腹,這北國上下他全心信任的,隻有雀寧一人。如今出了一個比雀寧醫術還要高明的,說出來怕是挑撥了他與雀寧的關係,亦或者是怕雀寧威脅到這人性命?
“張老先生名叫張道人,在被我請下山前,一直住在青獅觀,是......雀寧先生的師兄。”
周雅眼見拓跋鈕禎的眼裡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的神色,隨即就沾染著憤怒,不等他開口,便又急忙道:“陛下可派人去青獅觀查證,青然斷不敢有半句虛言。青然也想知道,張老先生去哪兒了,就在我被楊家和韋家圍剿的那天早上,張老先生突然間收到什麼消息,獨自離開西京齊府,從此再無消息!”
這些隻要拓跋鈕禎稍微用點兒心,就能查到,她倒是不怕拓跋鈕禎會懷疑她的話。又或者,拓跋鈕禎本身就知道。
拓跋鈕禎的手不停的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沉默著一言不發,但那一身的輕鬆之氣已見不到分毫,眼底裡潛藏著驚濤駭浪般的憤怒。
“你這一身醫術是他教的?”
拓跋鈕禎讓人脊背發涼的聲音響起,周雅點頭,“是。”
拓跋鈕禎當即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憤怒的咆哮道:“你死的那天,張老先生就不在了,你又是何時跟他學的這一身醫術?周雅,你好大的膽子,在孤麵前也敢胡言亂語?”
麵對拓跋鈕禎的怒火,周雅不卑不亢的道:“張老先生臨走前,給了我一枚丹藥,上麵明確寫著,隻有氣絕後才能吃。服藥後,青然有一年多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無聊之際便把張老先生曾經賜予的醫術儘讀了個遍,如今不敢說醫術多高,至少也比這宮裡的禦醫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