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獸尚且有情,他卻忘了曾經種種的好,隻剩下怨。
怨了大半生,誤了大半生。
他確實沒有修道的慧根。
曾經種種,皆成塵埃。欠了師兄一句對不起,卻再也沒機會說出口了。
其實說與不說,又能如何?
師父已經死了,師兄被他扔在天牢裡生死未知。
罷了罷了,如此也好。
下一世由他來贖罪吧。
眼睛緩緩的閉上,眼角的淚卻一直沒停,都說死的時候,五感裡聽覺是最後消失的。他好似聽到她說:“張老先生交代過,倘若你它日死在我手裡,要我留你個全屍,將你葬在你們師父的墓旁。他說你師父舍不得你孤苦伶仃......”
師父、師父......
一句如師如父,喚醒了心裡最後的良知。
也好也好。
師父,寧兒來尋你了......
終究是師徒一場,師兄弟一場,哪怕成了仇人,也留有最後一絲溫情。
周雅看著眼角一直淌淚的雀寧,走過去拔出那些銀針,最後將人從鐵鏈中解放出來,看著躺在地上徹底了無生氣的人,她想......每個人都是複雜多變的吧,哪怕是雀寧,也有他心底裡不可被碰觸的一處柔I軟之地。
“來人。”
周雅喊了人來,下人非常有眼力價的不等周雅發話便直接要去把雀寧的屍體抬出去。
“等等。”
周雅喊住了家奴,家奴頓住,瞧向周雅。
周雅怔怔的看著雀寧,好一會兒才道:“洗乾淨,換一身體麵的衣服,衣冠整潔的送到青獅觀,藏在青獅觀後山的一座無字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