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醫令,聽我的。”
周雅噤了策白的聲,策白遠遠的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隻得吩咐著太醫署的奴才把那些藥材都謹慎的打包分類好了,省著到時候用的時候手忙腳亂的,還得一個個拆開了找。
周府。
周雅一席紅衣,踩著雪腳步急匆的回來,進了內廳,還來不及脫鬥篷,就一個勁兒的催促,“餘糧都準備好了嗎?還有過冬用的衣物,這次能準備出來多少,都趕緊打包了裝車。”
“青然。”
周二叔見她脫了鬥篷,就忙著整理賬冊,不由得問:“你可知這一趟去,凶險萬分不說,咱們相當於把這幾個月來好不容易積攢的底氣,全都耗儘了。”
“二叔,我知道。”
周雅咬著唇。
她又何嘗不知。
這次結束,可能又要等上不知道幾個春秋。
也許等著等著,她就老了。
她與衡之就終究是大夢一場。
“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十萬的人,就這麼死了。”
周雅倒抽了一口冷氣,“我的良心不允許我這麼做,我既然是世家主,就要擔起世家的責任來。皇帝不仁,百姓何辜。我們苦心經營想要的不就是北國的老百姓安居樂業嗎?若是這個時候,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要在雪裡凍死餓死而不去救,那我與拓跋鈕禎又有何區彆?”
“那你呢?你有為自己想過嗎?”
“想過啊。”
周雅眼角一滴淚瞬間滑落,她卻毫無所覺一般,“去他在的地方,二叔,衡之與我是一樣的人,倘若我真為自己想,就容不得有半點兒私心。”
她相信老天會善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