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鈕禎低吼。
周雅卻是極其平淡冷靜的道:“放心,我不會怨你,我隻會怨我自己眼瞎,不該救你一命!”
要不是她出手,這會兒拓跋鈕禎大概早就成了雀寧的藥下魂了。
周雅的話不亞於是在給拓跋鈕禎按上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
拓跋鈕禎的手鬆開攥緊,攥緊又鬆開。
這一刻他胸中滿是怒火,憤怒的火焰讓他恨不能馬上就殺了周雅,他甚至還在想,殺了也總比真把她送給了南皇來得好。
一想到趙恒與周雅生米煮成了熟飯,他總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偷了感覺。
而他還是明知道賊在惦記著,卻也沒有多加防備。
一邊兒希望能與這賊進行交換,一邊兒又過不去心裡這關,矛盾至極。
“你一心求死,朕就成全你。”
拓跋鈕禎咬牙切齒,周雅閉上眼,竟然絲毫沒有求生的模樣兒。
那神情仿佛是在說:反正我這身子已經不清白了,死生又有何區彆。
拓跋鈕禎見她這番模樣兒,怔怔的看了許久,才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嫁過人,也非清白之身了,又何必在意這些?若能討得南皇歡心,北國的黎民百姓自會將你的付出念在心裡......”
拓跋鈕禎的聲音陡然間軟了幾分,像是在勸周雅,又像是在勸他自己。
周雅緩緩的睜開眼,那一雙眼裡儘是諷刺。
“所以......陛下一開始就打算把臣送給南皇,是嗎?”
周雅的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拓跋鈕禎怔了許久,才將視線彆向一旁,不敢對上那一雙犀利質問的眸子。
明明他才是王,這一刻他竟然忍不住閃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