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會有人能夠像裴知晚這樣篤定的看穿他的所有欲蓋彌彰。
事實上,大多數人隻會透過他的言行和語氣,判斷他是個十分難搞且陰晴不定的瘋子。就算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助理,隻怕也是這麼認為的。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裴知晚將紮在帝忱身上的長針拔掉。帝忱隱隱覺得這次的針灸時間似乎比之前短了不少。
“你現在應該已經可以勉強站起來了,”裴知晚將銀針擦乾淨之後收回到針灸包裡,邊收邊說道,“我扶你在走廊裡走走,往後你每天可以試著走個十幾分鐘,但別太逞強。”
怎麼說也和人相處這麼長時間了,裴知晚很了解帝忱。
他是那種很典型的強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人前顯貴,背地裡吃苦遭罪都無所謂。
她很懷疑,等自己一走,帝忱立馬就會為了早日恢複成正常人而加倍進行練習。
她話音落下,身側的帝忱平靜的應了一聲,麵上看著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變化,就是不知道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vip病房前的走廊很少會有人往來,裴知晚扶著帝忱扶牆慢慢往前走。
廢了許久的雙腿再次啟用,那種感覺就像是廢棄多年的機器人重新開機,生鏽的齒輪零件摩擦著開始轉動,關節縫隙處難免會生出微妙的疼痛和酸澀來。
帝忱蹙著眉慢慢往前走,儘力適應這種滯澀的折磨。
可偏偏好巧不巧,周時翊正好陪著他那個一夜情的情人產檢回來。
雙方正好在走廊對上,場上氣氛再次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