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著場上兩人的一舉一動,這可是兩國之間的較量,賭注是兩座城池。
將疆土押注,真是荒唐又兒戲。
天子劍很有分量,一般的女子舉起都費勁,可在桑月手中卻異常靈活。
她阿良曾說過,習歌舞隻為娛己不悅他人,所以在趙子覺麵前她也未曾以此賣弄爭寵,今日這一舞,不為悅他人,也不為娛自己,更不為趙子覺這個昏君,隻為邊關將士用性命守下的城池,也是為了活命。
看著場上舞姿妙曼靈的桑月,趙子覺笑得合不攏嘴。
“朕竟不知,她還有如此不同的一麵!”
皇後笑開,也是一臉欣喜,看了一眼肖婉沐彆有深意道:“皇上,若是今日桑美人贏了,您可得好好賞她!皇貴妃,您說是不是?”
肖婉沐雙手緊緊攥著帕子勉強擠出一絲笑點頭不哼聲。
“賞!若是贏了,朕重重有賞!”
他們眼裡,桑月舞姿靈動,手中劍耍得有模有樣是個會跳舞的。
卻不知,場上此刻的較量稍有偏差便是生死殊途。
因為場上二人根本不是舞劍,而是武劍。
桑月雙目炯炯,一臉肅色嚴陣以對不敢有絲毫疏忽,對方出手招招致命,若不是她,換宮中任何一個舞姬上台,早已非死即傷。
她上場之前就知道,對方必是有備而來,她隻是不明白對方怎能肯定趙子覺一定會入局?
除非,對方有絕對把握!
想到這兒,桑月手中劍一拋,一個轉身躲開對方迎麵而來的攻勢反手接劍步子一改,再這麼磨下去,她撐不了多久,畢竟對方是專業訓練過的。
“好一個大昊美人。”
厲浩天的確有些意外。
一旁二皇子眉頭緊鎖,已不複開始的從容自信。
“凡事無絕對,疆土做賭,本就荒唐,你也太理所當然了,此次合談,兩座城池之事怕是要作罷了。”
厲浩天說著喝了口酒,目光在桑月身上打轉。
她懂劍術,且底子不差,沉著冷靜,反應也足夠快,一招一式頗有幾分氣勢,和之前柔弱溫婉的樣子判若兩人。
“皇叔,勝負尚未見分曉,便是沒成,我再…”該死的肖玉舟,竟敢愚弄他!
“你是盛景皇子,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盛景,願賭服輸,彆讓盛景成為笑話!”
曆浩天話音剛落,場上的較量已見高低了。
桑月一個變奏,手中的劍突然變得淩厲起來,步子越來越快帶著一股殺氣,對方似乎沒料到,一時反應不及亂了陣腳,桑月乘勝追擊,幾個看似輕柔的動作卻有四兩撥千斤之力,震得對方接連後退腳步不穩,桑月一個旋身離地而起,持劍踏步而追,腳觸地劍尖直指對方眉心。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外行人看著,實在是賞心悅目。
樂停,舞止,勝負已分。
桑月收劍負手而立,一片寂靜。
二皇子的侍女見自己輸了,不甘又著急不要臉的想趁大家沒反應過來偷襲,桑月察覺剛要動手,場上突然想起掌聲。
空曠的宴廳,一個人的掌聲顯得有些突兀。
“大昊女子擅歌舞,果非虛言,二皇子,您說呢?”
曆浩天看向二皇子,不怒而威,二皇子再不甘心,也隻能咬牙起身。
“盛景輸了,願賭服輸!兩座城池之事就此作罷!”
二皇子說完坐下,暗暗掃了一眼肖國舅,強壓著怒火隱忍著。
肖國舅氣得差點吐血,好好的一盤棋,被自家女兒攪和了。
“承讓承讓!!哈哈哈!!”
趙子覺開懷大笑,肖婉沐氣得發抖還要強顏歡笑,因為皇後正幸災樂禍看她的笑話。
桑月看著各懷心思的眾人,一臉平靜退下,榮辱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