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正在糾結,要不要接過南宮胤遞過來的蝦仁,陸淮左就已經橫筷奪蝦仁,直接將那塊蝦仁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在唐蘇的目瞪口呆中,他優雅而又理直氣壯地吃下那塊蝦仁,“嗯,味道不錯。”
說完這話,他仿佛沒事人一般,從鍋裡撈出一隻蝦,就開始熟練地剝了起來。
陸淮左剝蝦的動作,看上去要比南宮胤嫻熟 許多。
以前他和唐蘇情意正濃的時候,每次吃蝦,都是他給她剝蝦仁。
她懶,又喜歡撒嬌,總是撅著個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等著他伺候她吃蝦仁。
高高在上的陸三少,都是被人伺候,他哪裡做過剝蝦仁這種活!
他也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主動給女人剝蝦仁,但對上唐蘇那雙滿懷期待的眸,他心中百煉鋼化成了繞指柔,什麼原則,什麼驕傲,都已經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他隻想傾儘一切,把這個小女人哄得開開心心的。
熟能生巧,而且,剝著剝著,他還尋到了剝蝦仁的樂趣。
每次給她剝了蝦仁,她都會獎勵他一下,主動送上紅唇。
在那嫣紅的唇上輾轉反複,陸淮左覺得,彆說隻是剝幾隻蝦仁,就算是日日給她剝老虎,他也甘之如飴。
思緒緩緩回籠,陸淮左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唐蘇的唇上。
四年多已經過去,她身上縱有許多傷痕,但她那張臉,依舊是曾經純真無邪的小姑娘模樣。
唯一令他不爽的是,南宮胤這個大電燈泡,一直在發光發熱。
陸淮左將蝦仁在那碗超辣的蘸料裡麵蘸過,才討好地放到了唐蘇麵前的小盤子裡麵。
“蘇蘇,蝦仁。”
唐蘇看了一眼麵前盤子裡麵的蝦仁,神情微微有些恍惚,她也忍不住想起了,曾經他給她剝蝦仁的舊事。
隻是,人總是會變的。
那時候吃蘸著辣醬的蝦仁,是最好的味道,可現在,她吃辣,簡直就是玩命。
唐蘇僵硬地從蝦仁上收回視線,淡淡開口,“陸先生,我不吃辣的。”
陸淮左眉頭皺得愈加厲害,怎麼可能?!一個無辣不歡的人,怎麼可能就不吃辣了?!
一定是電燈泡太耀眼的事!
陸淮左恍神的刹那,南宮胤也已經為唐蘇剝好了好幾顆蝦仁,她是不想吃南宮胤給她剝的蝦仁的,她對他無心,就不願意跟他搞曖昧。
隻是,她心中亂得厲害,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蘸醬碗裡多了好幾顆蝦仁,不知不覺,就已經送入了口中。
陸淮左一張俊臉直接醋得黑中帶了紫。
她就這麼喜歡吃這個大電燈泡剝的蝦仁?!
陸淮左不想讓唐蘇吃南宮胤給她剝的蝦仁,但他現在,若是從她的蘸醬碗裡麵搶過那幾顆蝦仁,未免顯得他太幼稚,他有些拉不下這個臉。
陸淮左正醋得想要把情敵扔到大西洋喂魚,南宮胤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接完電話後,他那張波瀾不驚的俊臉,染上了似有若無的深沉,他穿上西服外套,輕聲對著唐蘇開口,“唐蘇,我那邊有些急事,需要我過去處理,我先回去。明天晚上,我接你去外公家吃飯。”
“好。”唐蘇條件性反射地開口。
得到唐蘇的回複,南宮胤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他眸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快步往小公寓外麵走去。
好個屁!
陸淮左暗暗磨了下牙,明天晚上,他絕對不會給情敵發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