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四年!我和糖糖整整被你折磨了四年!我沒那麼大的耐心,折磨你四年,四個小時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唐蘇,我說過,你加諸在我和糖糖身上的,我定會千倍萬倍討回來,今天晚上,你彆想痛痛快快死去!”
“景墨,如果我從來沒有犯過錯呢?!”
終究,看到景墨被方糖這般耍得團團轉,唐蘇還是有些心有不甘,她忍不住開口,“景墨,若我從來都是無辜,你這樣對我,對小深,又算是什麼?!”
“景墨,我不想你後悔!”
“後悔?”
景墨岑岑冷笑,“唐蘇,痛痛快快讓你了結,我才會後悔!”
“動手!”想到渾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的方糖,以及迷蒙血霧中,他的糖糖受過的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他再也沒有了半分的耐性,他冷冰冰對著手下命令道。
得了他的吩咐,他的手下,絲毫不敢耽擱,抓著水桶中的東西,就往唐蘇嘴裡塞去。
惡心,真的很惡心。
那麼濃重的腐臭氣息,讓人根本就無法呼吸,唐蘇想要吐出來,可他們,步步緊逼,她根本就吐不出來。
有些折磨,似乎是永無休止。
唐蘇的視線,漸漸有些模糊,她的意識,也一點點飄遠。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處地牢之中,她和景墨,還有小深,生死相依。
那是一次,她被林念念的人打得渾身是血,景墨用力將她擁進懷中,一遍遍在她身邊呢喃。
糖糖,我以後會好好保護你和小深。
等我們離開地牢,我會好好賺錢,我會努力給你和小深,最好的生活。
糖糖,你和小深,是我最重要的親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分開。
唐蘇眸光迷離地看著麵前冷酷如惡魔的男人,她好像,早就已經忘記了他曾經的模樣了。
那個說要保護她和小深的人,終究,還是親手將她推入了地獄。
景墨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唐蘇的臉。
看到她那副痛苦而又絕望地模樣,他的心口,如同被刺進了一把刀,讓他呼吸一下,都是疼。
有好幾次,他都想要嗬斥他的手下停止折磨她,可是想到他和方糖慘死的孩子,想到那四年痛不欲生的時光,想到今晚方糖的死生一線,他終究,還是強迫自己心冷如鐵。
不知道是撐的,被惡心的,還是胃裡疼的,後來的後來,唐蘇的意識,都已經漸漸有些模糊。
她覺得,自己這一生,真挺可笑的。
她最愛的人,不信她,不愛她,他舍棄了她,他隻相信,他的念念。
她將自己的一顆心捧到他麵前,他卻狠狠踐踏,讓她滾燙的、赤誠的一顆心,一寸寸碎裂,再也拚不回。
她生死相依的人,忘記了她。
現在,更是親手將她逼向黃泉路。
這麼可笑的一生,的確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