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曾經那麼喜歡他的一個小姑娘,怎麼說走就走,連半分的念想,都不願意給他留下!
“先生,你看上去不太好,我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精神病醫院。
聽到唐蘇的聲音,陸淮左的意識,總算是一點點回籠,他的左手,極度緩慢地離開他的心口,隨即,他強撐著身體,一點點從椅子上起身,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就往房間外麵走去。
終於,滾蛋了!
從今晚在小旅館外麵看到陸淮左的第一眼開始,唐蘇就盼著他趕快滾蛋,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要走了,她心口莫名又有些空落落的。
可能,不僅心口疼的毛病會傳染人,這精神病,也會傳染吧。
以後,可得儘量少跟這位精神病先生接觸了!
生怕陸淮左會又折回來,傳染給她各種毛病,他一出房門,唐蘇就忙不迭地將房間的大門關死。
陸淮左看著麵前驟然被關死的房門,啞然失笑。
他的確是不招人待見。
他的蘇蘇,到死都厭惡他,現在,就連這麼一個醜八怪,也把他當成了蒼蠅蚊子一般地討厭著。
他到底該怎麼做,他的蘇蘇,才會沒有那般討厭他?
等他死了,她還願,再看他一眼?
再與他,一起走過,一段漫長的路……
唐蘇不知道今天晚上她是被那位精神病先生給嚇到了,還是真的被他傳染上了什麼不好的病。
今天晚上,她竟然莫名其妙失眠了。
等到後半夜,好不容易睡著了,她又做了一個十分嚇人的夢。
其實,這個夢,最開始的時候,也不算是多嚇人。
而且,這個夢,她多次做過。
她又夢到了那個穿白襯衫的男人,將衣服一件一件褪去,在她的身上,揮汗如雨。
隻是這一次,夢中的環境,跟前幾次有些不一樣。
前幾次,給她的感覺,都像是在一處出租屋,而這一次,像是在一棟小公寓。
莫名其妙的,她還知道那棟小公寓的名字,柳巷。
那個穿白襯衫的男人,也不似前幾次的夢境中那般溫柔,這一次,他對她特彆特彆凶狠,仿佛,凝結著無儘的恨意。
恨不能,將她撕成碎片,焚燒成灰。
就算隻是一個夢,雲消雨歇之後,她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身體,幾乎要散了架一般的疼。
她還沒有好好緩和一下,一小摞百元大鈔,就已經狠狠地砸在了她臉上。
砸得她,臉都有些歪了,百元大鈔鋒利的邊角,從她的臉頰上割過,雖然不至於割出多大的傷口,但也帶著難受的刺痛,讓她的眉擰得死緊。
以前,她做夢,都看不清穿白襯衫的那個男人的臉,但這一次,她最終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
陸淮左。
他那張臉,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好看,就算是已經見過許多次,依舊能讓人驚豔。
朦朧的燈光下,他眉眼冷峻,仿若一座無情無心的冰雕,他勾了下唇,殘忍又冷酷,“唐蘇,你真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