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為了他而放棄尊嚴。
如果他真的已經愛上了沈若初,她會選擇豁達的放手,不會糾纏著他。
隻是,就算要離婚,她也得把話說清楚,不能讓自己蒙受不白之冤。
“薑梔,我說你可以走了。”顧庭宗幽冷的嗓音從喉間溢出,顯然不想和薑梔多講一句廢話。
薑梔的麵上閃過一絲錯愕,眼眶不爭氣的泛紅,胸悶到快要透不過氣來。
本以為自己剛才這麼說了以後,他會給她一個解釋。
可顧庭宗的態度偏偏出奇的鎮定,還摻雜著冷漠。
他並無意向她解釋他和沈若初之間的關係。
有時候,沉默也是另一種回答。
薑梔自以為是個聰明人。
她想,顧庭宗不過是想讓她主動提出離婚,逼她知難而退罷了。
冗長的沉默後,薑梔眼神一暗,故作冷靜的看向他。
“顧庭宗,我們離婚吧。”
薑梔的聲音不輕不重,態度也表現的極好,展現出一副很平靜的姿態。
沒人知道,她此刻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顧庭宗麵無表情的俯瞰著她,喉結滾動,唇角溢出冷笑,“哦?想明白了?”
薑梔繃緊了神經,心臟被狠狠地刺痛。
她木訥的點了下頭,雙手捏緊,指尖用力的掐著掌心裡的肉。
男人的回答更加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測。
“嗯,我先走了。”薑梔仰起臉,嘴角的笑意萬分牽強。
顧庭宗薄唇微動,似乎還有話要說。
急診室的門再次被打開,醫生推著沈若初從裡頭出來了。
顧庭宗即刻轉身,朝著沈若初的方向走去。
薑梔在心底自嘲一笑,準備離開。
她渾渾噩噩的轉過身,完全沒有注意身後,差點與來人撞上。
“太太。”張特助眼看著薑梔即將要撞到自己,又不敢去攙扶她,立馬眼疾手快的避開,往後退了一大步。
薑梔的腳步一個踉蹌,好在她及時穩住了身體,才沒讓自己摔倒,在顧庭宗的麵前出醜。
“走路當心點,你摔倒不要緊,彆撞到了張特助。”顧庭宗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墨眸浸染了寒霜。
薑梔心臟皺縮,低頭應了聲,“好。”
顧庭宗額角的青筋很明顯的跳動了幾下,俊臉又黑又沉。
氣氛忽然變得非常詭異,充斥著一股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張特助的眸子動了動,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怎麼一來就碰到了高端冷戰局。
“張特助,把我接下來兩天的工作都取消了,我要留在醫院照顧阿初,送太太回家。”顧庭宗眉宇微皺,下了命令。
“是。”張特助立馬應道。
薑梔很聽話,倒也沒有反駁顧庭宗。
至少現在,她還是名義上的顧太太。
薑梔跟著張特助走到了停車場,在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前停下腳步。
就在薑梔要上車之前,張特助忽然想到了件事,神色猛地一頓。
“太太,您在這裡等我一下,我......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東西沒有給您。”張特助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著急,很誠懇的對著薑梔說道。
薑梔落落大方的點了下頭,溫聲應道,“好。”
“您先上車休息會兒,我馬上回來。”
話落,張特助就沒了蹤影。
病房裡,沈若初已經醒了,隻是臉色看上去還很憔悴。
張特助敲開病房門,恭敬的走上前。
“顧總,您要送給太太的結婚三周年禮物還在我的車上,要現在拿去送給太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