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年在雨裡站了很久,一雙眸子深深地望著顧庭宗離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思忖些什麼。
等他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吹乾頭發回到輸液大廳時,薑梔已經掛完了一瓶鹽水。
薑梔輕闔眼皮,歪著腦袋靠在椅子上睡覺。
她睡覺的樣子很乖巧,宛如一隻安靜的小貓。
是他記憶裡,那個溫婉動人的小姑娘。
季柏年拿了條毛毯,輕輕地披在她的身上。
阿震坐在薑梔的身旁,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但卻沒有阻攔。
職業道德告訴他,自己應該阻攔季柏年對太太示好。
可是他的良心卻過意不去。
太太實在是太可憐了。
阿震瞅了季柏年一眼後,低聲道,“季醫生,這裡有我,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季柏年嗯了聲,“照顧好她。”
阿震對著季柏年微微頷首,“這是我的職責。”
季柏年離開時,薑梔仍舊在睡。
直到護士來幫她換藥,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才把她給吵醒。
薑梔垂眸間,注意到自己身上蓋了條灰色的毛毯。
她靜靜的望著那條毛毯看了許久,心中猜到了是誰來過。
薑梔什麼都沒問,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她問心無愧,自然沒什麼好心虛的。
她和季柏年之間,就是最純潔的男女友誼。
季柏年對她的嗬護,像是哥哥對妹妹那般疼愛。
而她也敬重他,從未有過什麼非分之想。
他們兩個那麼多年的友誼,不可能因為顧庭宗的一句介意或者吃醋而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