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拾
兩個人對視幾秒,沈冬青不吭聲了,陳宴洲的耐心在一點點流失。
原以為沈冬青是懂事的,再不濟也懂規矩,他不樂意她跟彆的男人有接觸,她一早就知道,甚至從前也遵守的很好,可今天她單獨見了張宗權,還沒跟他報備,這事兒讓他很不爽。
至於消息是誰告訴他的……陳宴洲畢竟是陳宴洲,自己的女人身邊,他總要留一根眼線。
“誰告訴你什麼了?”片刻後沈冬青問。
陳宴洲沒回答,沈冬青輕笑一聲,眼裡的光暗淡下來。
“你從來沒有信過我。”
女人一旦委屈了,男人心裡總會有幾分愧疚。
更何況他既然能問,就說明他在乎。
“我隻是問一句,你倒委屈上了。”陳宴洲仍舊壓著她,沈冬青彆過臉不看他,明顯是生氣了。
她今天確實很反常。
從前溫順的小綿羊一樣的人,今天像貓一樣總想亮出爪子撓人。
“姓張的也不是什麼好人,我不過是想提醒你多注意。”陳宴洲的解釋毫無說服之力,沈冬青輕哼一聲,似乎是不屑。
“陳宴洲,”沈冬青冷聲問,“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這問題陳宴洲並沒有仔細思考過,所以他真就沒辦法回答。
他隻覺得今天的沈冬青和從前不一樣。
從前沈冬青有求於他,基本上說什麼聽什麼,也從來沒問過他什麼出格的問題,或者說過過分的話。今天怕是真的酒壯慫人膽,把壓在心裡多時的問題都問出來了。
“想問多久了?”陳宴洲不正麵回答,沈冬青不想跟他再談,知道沒結果。
她推開男人,起身去了洗手間。
這間公寓是陳宴洲買的,寫得是她的名字。
麵積不大,也就一百多一點,可地段極好,寸土寸金。
沈冬青沒想從他要房子,但當時她家的彆墅已經被查封,無處可去的時候,陳宴洲大筆一揮在認購上簽了字。
他對她挺不錯,至少在花錢這個事兒上挑不出毛病來。
沈冬青在洗手間呆了挺長時間,陳宴洲也沒吵她。
女人再出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哭過。她要強,哭都不肯當著他的麵。
說白了性子太倔。
女人背對著他躺下,假裝無事發生。
自從她父親出事,她學會了隱藏心事。
更何況陳宴洲跟她本就雲泥之彆,越了線,誰都不好受。
陳宴洲伸手摟她,又伸手關燈。
黑暗裡她聽見男人在她耳邊低聲說話,“很介意喬寧?”
沈冬青突然笑了,挺無奈的。
男人難道都這麼渣嗎?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不要臉至極。
“……洲哥這話應該問她,問問她接不介意我。”沈冬青攥著被子,“喬寧跟你這麼多年拉拉扯扯挺不容易,既然回來了你彆辜負了人家才好。”
“真心話?”
陳宴洲這話問的輕飄飄,沈冬青攥著被子的手越收越緊。
“你這人有個毛病,”陳宴洲慢聲細語,在黑暗的夜裡分外撩人,“你不會說謊。”
沈冬青身子僵硬的很,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