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一番,郗先生還是選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勸慰沈希衍。
“你可以拿這筆錢東山再起。”
接受郗先生的錢,就等於接受他的女兒。
若他的父母沒有死,或許他會收下這筆錢。
但他的父母沒了,他哪裡還有心思談婚論嫁?
“多謝。”
感謝,便是婉拒,郗先生隻能收回遞出去的文件。
“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幫忙。”
沈希衍點了下頭,郗先生想再說些什麼。
但想到自己還在受處分呢,便沒再開口。
他立在原地,無奈歎了口氣後,轉身出去。
而她的女兒,則是從包裡取出一張便簽,貼到病床旁。
她貼完,打了個手勢,示意沈希衍看。
但病床上的男人,卻連眼皮都沒有抬。
郗嫣有點失落,但也沒有留下來繼續打擾他。
依依不舍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後,提步離開。
等他們都走了,沈希衍黯淡嗜血的目光,這才移動到趙伯身上。
“靈堂在哪?”
見先生終於肯跟自己說話,趙伯舒了口氣。
“在城南告彆廳。”
充斥著猩紅之氣的眼睛,垂下來,落在輸液管上。
沈希衍隻看了一眼,便沉著臉,一把扯掉了管子。
受了傷的手臂,因為這個動作,再次撕裂開來,鮮血迅速溢出。
男人卻連看都沒看一眼,用這隻沾滿鮮血的手,撐著病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