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打在心房,令南淺攥著捧花的手指,再一次,深深嵌進花刺裡。
她知道沈希衍很恨自己,卻沒想到已經恨到,想要她去死的地步。
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滋味,隻是心臟鈍痛,神經係統緊繃成一團。
她的確是不好受的,可是......
他的父母,因她而死,他又怎會不想她死呢?
她該接受這樣的結果,又為何會因他的恨,這般難過呢?
她垂著眸,連眼皮都沒抬的樣子,落在沈希衍眼裡,便是不屑。
沈希衍的眸色,愈發冷沉,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收回欣長手指。
他接過趙伯遞來的手帕,一邊漫不經心擦拭著,一邊冷冷開口:
“走!”
“慢著!”
慕寒洲似乎被他的詛咒激怒到了,取了把傘,下了車。
他撐著大黑傘,走到沈希衍車前後,微微俯身凝著他。
“沈總,你送的兩具棺材,不適合放在霍頓莊園。”
聽到霍頓莊園四個字,沈希衍倏然抬起冷冽的眸子,怒視慕寒洲。
“你買的?!”
聰明人就是好說話,隻稍微提點一句,就反應了過來,倒是省了些事。
慕寒洲回過頭,看了眼南淺,確定她聽不見,這才壓低嗓音,挑釁他。
“是我的妻子,讓我買的。”
“她說,那裡有你的痕跡。”
“她不喜歡,讓我去覆蓋。”
“所以我就去買來做婚房......”
慕寒洲凝著沈希衍那雙逐漸暴怒的眼睛,頓了一下,又一字一句道:
“沈總放心,我會跟她,在你們做過的所有地方,重新做過一遍——”
在慕寒洲說這話的時候,又一道雷劈了下來。
煞白的閃電,照亮沈希衍逐漸失去血色的臉。
他始終挺著的後背,因為過於用力繃著,再次沁出血來。
可血水穿透肌膚的痛楚,卻比不過他此刻撕心裂肺的痛。
他沒想到,她居然會做得這麼的絕。
竟連跟他有回憶的地方,都要抹去。
難道她就那麼厭惡、那麼討厭他嗎?!
是啊。
她要是不厭惡他,就不會這樣對他了。
沈希衍勾起蒼白唇瓣,露出一抹嘲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