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淺坐在高高的窗戶上,漸漸陷入長久的沉思。
放在小腹上麵的手,也因為糾結猶豫而悄然收緊。
直到死死攥成一團,她才回過頭,果斷的,提出條件。
“我答應你,但我的孩子,不能跟你姓,也不能認你做父親,否則你收屍吧!”
要不是有了孩子,要不是想留下沈希衍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聯係,南淺絕不會妥協。
她眼睛裡是帶著決絕的,仿佛他再不退讓,就會毅然決然,從二十七樓一躍而下。
兩個人權衡利弊較勁到這一步,慕寒洲再得寸進尺,那就真的要收屍了,便認了。
“行。”
點完頭,男人怕她會反悔似的,快步衝上前,一把將她從窗戶上麵抱了下來。
把人放到地上後,慕寒洲緊繃著的後背,已然濕透,可想而知,他方才有多緊張。
可是眼前的女人,卻完全不體諒他的痛苦,他的難過,反倒要這樣拿命來逼迫他。
慕寒洲也十分疲憊,便鬆開攙扶住她的手,用一隻冒著細密汗水的手,撐著牆壁。
“去叫醫生,來重新輸液。”
她的腎臟受了損,還需要好好治療,在一切是非麵前,慕寒洲還是更在意她的身體。
故而在這場博弈裡,他讓了步,但轉念一想,能拿孩子,逼她跟自己生活,也挺好。
隻要能把她綁在自己身邊,哪怕她肚子裡的孩子將來會成為仇視他的禍害,都沒關係。
反正在他的掌控下,他不會培養沈希衍的孩子,也不會讓這個孩子有能力跟自己抗衡。
想到往後怎麼壓製孩子天性的男人,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扶著牆壁,走出病房。
他一走,南淺神色逐漸黯然下來,似乎已經猜到慕寒洲在想什麼般,眼底皆是謀算。
沒錯。
他熟悉她。
她也熟悉他。
隻要對方一個眼神,便知道彼此在想什麼。
她知道他這麼輕易應下,必然是已經做好壓製孩子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