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瘋。”
她抬起淚眼模糊的眼睛,遙望著眼前怒不可遏的男人。
“沈希衍,我隻是累了。”
她愛慕寒洲的時候,得不到回應,就天真的,想幫他做些什麼,以報恩情也好,還是換取感情也好,總是付出一切。
愛沈希衍的時候,又因為前者的因果,走到劍拔弩張、非死即傷的地步,以至於錯過彼此,再也回不到從前。
決定放棄他們,想要用餘下時光,去陪弟弟、陪女兒,卻沒想到她還沒死呢,弟弟就走在前麵,她如何不累啊?
南淺死死抓著那根棍子,像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佝僂著疼到幾近斷裂的腰,淚如雨下,又心如死灰的,揚起唇角。
“我弟弟從小跟我相依為命,他是支撐我活下去、堅持下去的動力,現在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她說:
“讓我解脫吧。”
話落,拽不動棍子的她,隻能挺直身子,用心臟去撞鐵棍。
本以為離得近,隻要稍稍一用力,就能穿膛而過,卻見一隻大掌伸過來。
男人一手執著鐵棍尖端,一手抵在她的胸口前,因為她沒放手的緣故,鐵棍就這麼紮進他的掌心。
鮮紅的血,從修長指尖,洶湧而出,一片一片,腐朽鐵棍,砸落在地,發出滴滴答的細微聲響......
由於用了力氣,胸膛處,被刀紮過的傷口,也崩裂開來,暗紅色的血,瞬間染濕白色襯衣......
看到他渾身上下都在淌血,南淺的心臟,像被水泥堵住,窒息感撲麵而來,叫她難以置信的,往後倒退。
“你明明那麼恨我,為什麼總是不讓我去死?”
沈希衍從她手裡,把那根鋼筋,奪下來後,咬著牙,忍著疼,一把拔了出來。
紮得不深,沒有穿透掌心,卻仍舊有著蝕骨之痛。
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拔完,直接扔到地上。
隨後抬起那雙被冷沉取締心慌的黑眸,淡漠看向她。
“在慕寒洲沒死之前,我不會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