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任何活著的希望了,她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那就是獨自承受疾病的痛苦,默然等待死亡降臨。
他想,要不是因為要替女兒報仇,她估計早就撐不住了。
是女兒的仇,在支撐著,她才咬著牙,等到報完仇才悄然離開......
想到她腎衰竭晚期,卻獨自一人回到紐約,也不知道她有沒有......
意識到那種可能性,男人臉色瞬間發白,撐在膝蓋上的手,也驟然抓住把手,借力起身。
“明修!”
“快!”
“快去準備專機!”
他要去找她,哪怕是割掉他的腎,他也要去救她,絕對不讓她孤零零一個人死在那種地方。
沈希衍著急忙慌起身,卻因為過度恐慌害怕,無力的雙腿,竟然在站起來之後,筆直跪下去。
紀明修趕忙扶住即將栽倒在地的他,再用成熟穩重的聲線,勸他冷靜。
“阿衍,你彆急,專機,我已經安排好了。”
“隻是航行時間還沒到,可以不用這麼趕。”
安撫完,紀明修扶著他,回到椅子上。
再用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發慌。
“你趁這個時間,先了解清楚所有真相吧。”
所有真相......她腎衰竭還不算是所有嗎?
難道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事情要他麵對?
沈希衍不敢聽下去,用發顫的手推開紀明修。
“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聽,我隻想去找她......”
知道他是在逃避,紀明修也沒有強行逼迫,隻是沉靜開口:
“阿衍,你知道嗎,南淺愛的人,其實是你......”
聽到這句話,沈希衍發軟的身子,驟然僵住。
“你說什麼?”
他怎麼敢信,她愛的人會是他?
關於這一點,便連奢求都不敢。
紀明修卻告訴他,兩年前的事——
“她之所以會腎衰竭,是因為你去世後,她挖過自己的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