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穿著蓮青鬥紋對襟羅衫,戴著金絲八寶攢珠簪,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是在她的身上有一種難以用言語描繪的風韻,一雙妙目,若秋水含波,竟比二八少女更為多情。
在沈憐的身上,蘇玉徽看不到媚態,隻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柔弱。
但是顯然,沈憐遠遠不會像她外表上看起來那般無害。
從一個出身卑微的侍女,成為專房獨寵的如夫人,能夠與出身皇家的郡主分庭抗禮這麼些年,可見其心機和手段。
這是個強勁的對手,蘇玉徽心中道。
沈憐短暫的失態後,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帶蘇玉徽認識了她的兩女一子,蘇玉徽低垂著眉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們。
下人添了碗筷,用完晚膳後沈憐拉著蘇玉徽笑語晏晏的同她說著話,見她們二人這般親昵,宣和郡主看著她們,眼都快盯出血來了。
但是蘇顯還坐在花廳中,她又不好當眾拂了蘇顯的麵子先離開!
蘇玉徽心道這沈憐好手段,想借此挑撥她與宣和郡主之間的結盟麼!
沈憐見她雖然神情怯懦,但是對答如流,完完全全是個正常人。心中暗奇道:這蘇玉徽天生癡傻,世上當真有那般巧合的事,不過撞了腦袋便就全好了。
蘇玉徽當做沒看見沈憐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思,一副懵懂的樣子,十分感激的拉著沈憐的手道:“鄭嬤嬤曾與我說過,夫人與我母親當年在府上雖名為主仆,但實則情同姐妹,我原是不信的。”
那一句“名為主仆”分明是在揭沈憐的老底,這些年她在蘇家後宅要風得風就連宣和郡主都避其鋒芒,沒人敢提她出身微賤之事,但是如今在這麼多人麵前被蘇玉徽說出來,沈憐臉上的笑意終於保持不住了,倏然倏然之間落了下來。
她想將手從蘇玉徽手中抽出來,誰知道,蘇玉徽死死的按住她的手,讓她竟然不能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