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徽這才看清,那落水的女子不是彆人,正是月娘!
她身上全部濕透了,勾勒出玲瓏的身姿,應是受了驚嚇,麵色慘白,為原本並不出彩的容顏更添了幾分韻味。
岸邊聚集了不少好事的人,有些男子用著不懷好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來掃去,月娘此時更是難堪的厲害。
周蘅蕪見狀眉頭不由得皺了皺,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月娘的身上。
月娘用蒼白的手指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抿了抿唇輕聲道了謝。
蘇玉徽看見一旁的臨語姝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一雙杏眼閃過一絲淩厲之色,但是麵上竟然還能擠出三分笑意:“知畫,去取我的披風來。”
又同周蘅蕪道:“你也快些回去換身衣裳,彆染了風寒。”
這般大方得體,絲毫沒有撚酸之意,不愧是尚書之女。
蘇玉徽熱鬨看得正起勁,不妨身前一陣陰影,抬頭一看卻見眼前站了一個人一臉局促的看著她,卻見那人不是彆人,正是方才在畫舫上幫過她的慕生……
“蘇小姐。”他叫道,蘇玉徽眨著眼睛不解的看著他,心道這下這位慕公子總算不結巴了。
被那雙桃花眼盯著慕生臉色紅的更厲害,幾乎是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同她道:“在下慕生,是禮部尚書之子。”
蘇玉徽雖然奇怪,也不好顯得太冷淡,何況方才他還幫過她一把,便回了個禮道:“原來是慕公子。”
見著蘇玉徽應了他,慕生越發激動:“蘇小姐,在下仰慕蘇相才名已久,不知改日可否能前去蘇家拜訪相爺。”
蘇玉徽見他結結巴巴的說著,嫣然一笑道:“家父為人謙和,慕公子自可隨意。”
心中卻道拜訪蘇顯為何還要過問於她?這大傾的文人禮節當真繁縟。
慕生看著那明媚的笑容早就暈乎乎了,一旁的好友連叫了他好幾聲方才跟著一齊離開。
待慕生走之後,周杜若便就湊了上來,一臉壞笑道:“這慕生是禮部尚書之子,在汴梁家世人品都是不錯的。”
蘇玉徽一臉茫然的看著她道:“這又與我何乾?”
周杜若?
很明顯,這慕生是對她有意啊!
蘇玉徽看著一臉八卦的周杜若,暈乎乎道:“你胡說什麼,我不過與他才第一次見麵,怎麼就看上我了。”
周杜若也有些犯暈了:“你對他無意?你若是無意,乾嘛應允他上蘇家拜訪啊?”
蘇玉徽更加犯暈:“他是說是要拜訪蘇相啊。”
周杜若瞪大了眼看她,蘇玉徽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其中用意,低咒了一聲:這大傾的規矩彎彎繞繞,怎麼就這麼多麻煩!
有了這個插曲,蘇玉徽也沒心思再繼續看熱鬨便直接回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