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徽以為是什麼稀世珍寶,好奇的也湊上前去看了看,難免見那匣子裡裝著的是朵剛從摘下來的牡丹花,未免有些失望。
撇了撇嘴,心道這東宮就算是再怎麼體現自己節儉不好送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到底是送生辰禮呢,就送這麼一朵花未免太小氣了吧。
不過這牡丹花,倒是與眾不同,蘇玉徽不由多看了幾眼。
卻見那花不同於一般的多為白或者是紅色的牡丹,這是一朵碧綠色的牡丹花,減了一般牡丹的嬌豔,多了幾分遺世的清雅姿態。恍若是從枝頭剛剪下來的一般,上麵還沾著幾滴露珠。
“是牡丹綺琉璃。”不知是誰低聲道。
綺琉璃是牡丹中的珍品,傳言中前朝君王傾天下之力都未曾培育出一株來,未曾想到趙泓煦竟然用以做生辰禮物送給了蘇明珠。
雖然不是什麼稀世珍寶,可是這綺琉璃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且對於自詡清貴的蘇明珠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為珍貴的禮物了。
蘇明珠臉色緋紅,素日裡清傲的麵容多了幾分震驚,不敢置信的看著匣子裡的牡丹道:“竟然是綺琉璃……太子……”
一時間激動的卻不知說什麼了。
見她這般沒了平日裡的從容,一臉傾慕和歡喜的看著自己,趙泓煦內心無比滿足,唇角勾起一抹笑道:“這才春初不到花開的季節,孤讓府上的花匠用文火木炭催了兩個多月,就為了在你生辰這日送給你,你可喜歡。”
他是身份尊貴的太子殿下,多少汴梁閨秀的夢中情人,卻如此討好於她,這大大的滿足了蘇明珠的虛榮心,饒是平日裡冷靜自持的蘇明珠也不由得陷入了他溫柔陷阱中,喜不自勝道:“殿下有心了,臣女喜歡的很。”
眾人見著趙泓煦這般溫和體貼的同蘇明珠說著話,心道這太子妃的位置定然是非這蘇明珠莫屬了,那些汴梁城的貴女們看向蘇明珠的目光有羨慕也有嫉妒。
不過到底都是聰明人,臉上自是沒流露出來,那些貴女們圍著蘇明珠討好的巴結著她,而那些夫人們也圍著沈憐說著話,母女二人皆是一副眾星捧月之態被眾人圍繞在中間,哪有之前幾日失勢頹敗的樣子。
蘇玉徽的目光卻若有所思的看著趙泓煦,心裡暗暗想以花為生辰禮物固然風雅,但是好花不常在,盛極必敗,以趙泓煦這般聰明人怎麼可能不會想到這一點呢,又或者說,他是在暗示著什麼?
她的目光看向正與蘇顯說話的趙泓煦,卻不妨趙泓煦忽然抬頭目光敏銳的看向她,蘇玉徽連忙低頭裝作和蘇明纓說話,那略帶侵略性的目光讓蘇玉徽十分不舒服。
看出了蘇玉徽麵上的不悅和躲避之意,趙泓煦麵上的興致越濃。他身份尊貴,長相俊朗,汴梁城中的貴女見了他哪個不是溫順討好,雖然隻見過幾次,但是趙泓煦能感覺得到蘇玉徽似是對他避之不及。
蘇家姐妹二人都是美人,若說蘇明珠是株牡丹灼灼其華,那麼蘇玉徽便如青蓮一般空靈脫俗,不沾塵煙,若是二人都能進太子府,若前朝大小周後服侍左右,自是一件妙事……
他麵上與蘇顯說著話,暗地裡撚著手指,誰也不知他在想著什麼。
而一旁的蘇明珠十分享受被眾人巴結討好這種感覺,一掃之前在蘇玉徽那裡受到的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