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玉徽心中了然,冷笑一聲道:“這臨家怎的就出這些不長眼的。”
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蘇顯的注意,問道:“怎麼回事?”
一旁的蘇明珠柔聲的解釋道:“回父親的話,是二妹妹身體有些不適,母親想要為她請大夫來,但是二妹妹不肯讓大夫瞧。四妹妹說了些胡話,母親嗬斥了她一頓。”
臨語蕙諷刺道:“也不知道是二小姐是不肯,還是不敢呢?”
那腔調拖得十分難聽,蘇顯聽出了不尋常,皺眉問蘇明珠道:“你四妹妹說了什麼?”
蘇明珠方才想說話,卻被沈憐製止了,道:“相爺,隻不過是些小事罷了,晚些的時候再與您說。”
那般小心翼翼的維護著蘇玉徽的樣子與方才逼著蘇玉徽讓大夫診脈的判若兩人,殊不知她這般做,無論後麵結果如何,今日當著汴梁城這麼多權貴家的小姐夫人的麵,她們的心中已經投上了一層疑雲。
蘇家二小姐,有不可告人的陰私,流言蜚語,足以毀了蘇玉徽。
雖然蘇玉徽素來不在乎那些所謂的名聲,可是她也不是那種傻到任人往自己身上潑臟水也不反擊的人。
一旁的蘇顯見沈憐臉色不好看,心中存疑,但是按捺了下去,臉色卻有些陰沉沉的。
蘇顯沒再追問,未曾想到此時蘇玉徽卻緩緩開口道:“夫人,這事關我的清譽,可不是什麼小事啊。”
沈憐的打算本就是在今日壞了蘇玉徽的名聲!
她也算到了蘇玉徽不會乖乖的讓孫大夫把脈,便以退為進,讓眾人心中存疑,然後再宴席結束之後由蘇顯找大夫為蘇玉徽診脈。
到時候大夫診斷出喜脈,蘇顯肯定是怒不可遏,為了蘇家的清譽蘇顯不可能會留蘇玉徽。
而在此事中,她扮演的不過是個無辜的角色,除去蘇玉徽根本不用她動手。
她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本想著蘇玉徽再怎麼狡猾也猜不透她算計什麼,卻未曾想到蘇玉徽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蘇玉徽一字一句道:“方才四妹妹說,我與人私通珠胎暗結。”
話音一出,滿座皆驚,大多數都是未出閣的貴女,還有一些朝中的清貴在,一個女兒家怎的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蘇顯麵色也瞬間的沉了下來,氣蘇玉徽的口無遮攔,他素來是好麵子的,嗬斥道:“逆女,怎的說話不知羞恥!”
蘇玉徽嗤笑一聲,麵對蘇顯的怒火絲毫沒有懼意道:“父親,這話四妹妹能誣陷女兒,怎的女兒就說不得了。”
“雖然女兒在莊子裡長大,卻也知何為《女戒》《婦德》,女兒家的清譽甚至重過於女兒家的性命。如今四妹妹在開宴前本就出言誤入女兒,如今當著這麼多夫人貴女的麵說出這般引人遐思的話,若女兒不辯解豈不是白白受了這委屈,白白連累這蘇家的名聲受損!”
她色厲內荏的說道,語氣雖堅定,但是眼中卻微紅隱隱有淚意,一副委屈無辜的樣子,再想到她那多舛的身世,就連看熱鬨的眾人心中也不禁生了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