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宣和郡主麵上的神情鬆動了幾分,緩緩開口道:“昨日的事本郡主聽說了,如今內院是讓我與你一齊打理?”
蘇玉徽連忙道:“郡主說笑了,我年紀輕哪裡懂這些,這內院的事沈氏不能管自當是郡主做主。畢竟,郡主才是蘇家的當家主母麼。”
最後一句話說的甚合宣和郡主的心意,她便道:“我身子不好,內院的事少不得你也要幫襯一把。”
這是將二人綁在一條繩子上,蘇玉徽但笑不語,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的勾了勾。
依照宣和郡主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背後秦嬤嬤沒少下功夫啊。
宣和郡主緊接著道:“這家是沈氏當了幾十年了,本郡主才接手,依你看該從何處管起?”
她故意問蘇玉徽道,卻見蘇玉徽臉上帶著不變的笑意道:“郡主賢惠,想來心中早就有了計較。”
見她這般滑頭,宣和郡主眉心攏了攏,一旁的秦嬤嬤笑著道:“二小姐,相爺既然是讓您和郡主一齊管家,郡主也不好不聽呀。”
蘇顯一句話將沈憐管家的權利剝奪了,但是真正的管起這諾大的蘇府卻不是一件容易事。
這個家沈憐當了幾十年了,府中的下人多半是沈憐的心腹,雖然沈憐暫時失了權利卻未曾失人心。
到時候但凡底下的人做一點手腳在事情上出了紕漏,掌家的權利還得交付於沈憐不算,還得被蘇顯遷怒。
宣和郡主也知道這點,是想將置身事外的蘇玉徽拉下水。
蘇玉徽何嘗不知道宣和郡主的用意,但她也不想沈憐這麼快就複寵,便笑道:“承蒙郡主看的起,玉徽拙見,郡主聽了還請不要笑話。”
宣和郡主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卻見她道:“玉徽不知如何當家,隻是俗話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管家也是一樣的道理。既然當了家,庫房的鑰匙賬目應該都過眼心中有數,才能好好當家才是。”
蘇玉徽話音落下,宣和郡主笑了笑,卻又為難道:“隻是本郡主怕這沈氏不肯輕易將鑰匙交出來。”
聞言,蘇玉徽正色道:“父親金口玉言,既然她隻不過是小小的姨娘哪裡還有拿著賬房的鑰匙的道理,就算是父親能答應,王爺那裡也不能答應不是麼……”
蘇玉徽悲哀的發現,她狐假虎威用趙肅做擋箭牌已經上癮了……
宣和郡主不知她心中所想,她讓蘇玉徽來說了這麼多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便笑道:“這般說本郡主心裡也有底了。聽說,相爺讓二公子回來?”
聽她莫名提到蘇瑾瑜,蘇玉徽不解又暗生警惕的看著她,卻聽她道:“二公子既然要回來不能不及早的做準備,如今你們年歲大了同住在霽月居不合適,我已讓人將清風苑打掃乾淨,一應所用都添新的了,到時讓二公子住那裡可好?”
清風苑臨水而建,地處開闊,又十分雅致,確實不錯。
蘇玉徽雖不知宣和郡主怎生對他們兄妹這般好,但麵上卻按下疑惑笑道:“郡主挑選的地方自然是好的,我先代兄長謝過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