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蘇玉徽那一聲晚嬋姐姐定然是沒有叫出口,一旁的慕晚嬋倒也沒介意,笑著跟蘇玉徽道:“二小姐昨日在宮宴上的劍舞實在妙曼的很,就連我看的都很是歡喜,所以想同二小姐結交一番,還請二小姐不要介懷。”
蘇玉徽皺了皺眉,笑著道:“慕小姐客氣了。”
那慕晚嬋同她說著話,手自然而然的搭上了她的手,蘇玉徽不習慣這般親近想要抽回手卻又不好拂了她的麵子,畢竟她看起來與周杜若關係不錯。
蘇玉徽一時弄不清慕晚嬋的意圖,難道僅僅是想要與她結交嗎?可是她身上究竟有什麼價值呢?
她心中這般思索著,卻聽慕晚嬋在她耳邊低聲道:“今日浣花溪詩會,汴梁城大多數青年才俊都會參加,蘇二公子不良於行,想來不能參加獵場狩獵,定然是要去詩會的,真是可惜啊……”
她以一種惋惜的口吻說著,蘇玉徽抬頭,卻看見她嘴角卻帶著一抹戲謔、嘲諷的笑,與平日所見嫻靜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彆。蘇玉徽眉眼瞬間冷了下來,不明白慕晚嬋這一種莫名的惡意從何而來,一把甩開她的手,冷聲問道:“慕小姐,你這是何意?”
聲音不由得大了幾分,連帶著周杜若都下意識的看了過來,卻聽見不遠處傳來蘇瑾瑜的聲音有些關切的問道:“玉徽怎麼了這是?”
原來蘇瑾瑜是與周蘅蕪一齊過來的,周蘅蕪遠遠的便看見了薔薇眼都黏在了她的身上,蘇瑾瑜見她似乎跟一位貴女起了爭執,所以便趕了過來。
見眾人都看著自己,蘇玉徽笑了笑掩去了眼中的怒意道:“沒什麼,我在與慕小姐說笑呢。”
回頭看向慕晚嬋,卻見她臉上帶著嫻靜的笑意,穿戴著素雅的衣裙的她看起來眉宇之間一派書香氣息,蘇玉徽第一次領會到了什麼叫做翻臉比翻書還快。
隻不過……比裝無辜,看誰能比的過誰!蘇玉徽心中惱火,就單單她譏諷蘇瑾瑜的話,算是與慕晚嬋這個梁子結下了。
見著蘇瑾瑜沒事,他的目光掃了慕晚嬋一眼,到底對方是身份尊貴的尚書嫡女,他也不好多冒犯,揉了揉蘇玉徽的腦袋語氣帶著嚴肅道:“待會兒詩會上人多,不要再闖禍了啊。”
見著他一臉肅然的樣子,蘇玉徽怕他跟自己算昨天晚上的帳呢,便連忙的應了下來。
既然遇見了幾個人便結伴而行,一路到了那浣花溪邊上。
他們來的算是遲了,大多數人都已經來齊了。
正是三月草長鶯飛的季節,浣花溪邊上綠草伸展著柔嫩的枝椏,在岸邊設有矮幾墊著蒲團,矮幾上還放著酒壺和幾碟子點心,眾人不拘泥於飲酒對詩,卻見還供著畫譜,用以寫字繪畫用的。
詩會上曲水流斛,投壺撫琴,君子六藝任選一種各展其能,卻見宴席上除了男子之外也有貴女們位列其中,眾星捧月坐在最前麵的,當然是蘇明珠與臨語蕙。
蘇玉徽的目光直接掠過她們,落在了首席上,卻見坐在首席之位的不是彆人,正是畫聖葉兮清!汴梁城中幾個德高望重的名士們都坐在了他的下首,一副恭敬的模樣。
看見葉兮清,蘇玉徽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不自覺的就想到了夢境中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