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拂袖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頓,趙煜以為他改變主意的時候,卻聽他道:“我的身份,暫且不要對她說。”
語氣中包含著淡淡的警告之意,趙煜的臉都快被氣綠了……
比起花廳中的劍拔弩張,此時王府的花園中,月色如水,照在花林中花影交錯之間,宛若成了一幅詩畫,氣氛十分融洽。
宛若謫仙般的男子,不知想到什麼美好的回憶,淩厲的眉宇都融合了下來,忽而笑了,那一笑宛若冰雪消融,在迷離的月色下竟然是那般美好。
“第一次見到你母妃的時候,她和你差不多年紀。青峰山下,青衣素發,攔住了我,問我去江陵葉家的路如何走。”
那一年青峰山下,蘭溪湖畔,她一襲青衫,長發綴珠。眼若繁星,人勝月華。
從此漫長的歲月,她成了他的魔障半生都未曾放下。
不知想到什麼有趣的事,他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清潤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我才知道,她兜兜轉轉在青峰山下轉了十幾天了,還是沒找到葉家的路,盤纏都用光了。”
聞言蘇玉徽臉上都不禁有些郝然,原來她這路癡的毛病,是家族遺傳下來的啊……
“後來,是你將母妃帶回了葉家嗎?”蘇玉徽好奇的問道。
葉兮清點了點頭,道:“是。”
那時為了幫她躲避冥教中人的追殺,父親便對外稱這是故交之女,畢竟當時葉家老家主為人義薄雲天,交友甚廣,是以並無人懷疑楚湘的來曆,真正知曉她身份的隻有他們父子二人。
蘇玉徽有些不解:“既然母妃得到了江陵葉家的庇護,為什麼又會去了昭國?”
也是在那裡,母妃遇到了昭王,成了糾葛一生的孽障……
他輕歎一聲,那一聲歎息中竟包含著許多的情緒,有痛苦內疚,也有遺憾與職責。
此時他的聲音有幾分低沉,緩緩的說道:“因為我的母親……”
蘇玉徽猜測了很多的想法,未曾想到會是這樣的原由,她眨了眨眼睛道:“葉老夫人該不會是擔心你與母妃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但卻又介懷我母妃不過是個孤女嫌棄她出生卑微,便乘你外出的時候將我母妃趕出了葉家吧?”
嗯……話本裡都是這麼寫的。
她胡亂的猜測著,卻見葉兮清少見的、微微有些驚愕的看著蘇玉徽,蘇玉徽訕笑道:“該……該不會真的如同我猜想的這般吧。”
原本以為如葉兮清這樣如同謫仙般的人物,被迫和心上人分開應該是因為家國大義、天下安危之類的,卻沒想到竟然真的如同話本中一樣。
葉兮清苦笑一聲:“與你說的差不多。家母生性高傲,與家父感情淡薄,所以對我寄予厚望。那時她屬意於玄生家的女兒,欲聘其做我的妻子……”
玄生家是武林泰鬥,在葉老夫人的心中,除了鑄劍山莊慕容家之外,就隻有玄生家與葉家門當戶對。
蘇玉徽目瞪口呆,想到昔年在月宮時陌華跟她說過藝術源於生活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