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找麻煩的人都被二小姐打發走了,主子不必憂心。”追痕儘職儘責的回著蘇玉徽在蘇家的消息,以求將功折罪!
蘇顯下朝後便接到了聽風苑走水的消息,彼時他正看著窗外,纏繞在籬笆上的花藤在春風中伸展著柔軟的身姿,四月的陽光絢爛到令人不敢逼視。
一旁的昌明道:“今日清晨的那把大火看起來是針對二小姐,但如今天乾物燥的,底下的人若沒及時發覺的話,二公子怕是也難逃出來……”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看起來是借聽風苑的火去找蘇玉徽的麻煩——沈氏是個聰明人,知道蘇顯並不在意蘇玉徽所以對付她絲毫沒有顧忌,實則存著想要利用這場火災來對付蘇瑾瑜。
到時此事蘇顯追究起來,沈氏可以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隻說是無意為之,就像是……當年馬場上一樣!
但是沈氏卻算漏了一點,當年相爺是受長孫舊部製約所以才將那事由著沈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不一樣,相爺已經徹底的擺脫了長孫舊部的製約,沈氏竟還敢觸碰相爺的逆鱗!
蘇顯冷哼一聲,聲音冰冷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要麼,她是犯糊塗了;要麼,有人在她背後撐腰,讓她有恃無恐!”
說到沈憐的時候他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這個女人隻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昌明知道,對於相爺來說沈氏隻不過是用來牽製沈家的棋子,這麼些年對她無情,但是給了她足夠的榮耀和權利,讓她的兒女也享儘了榮華富貴,就連被禁足也沒有讓人苛待她什麼。
比起那位早逝的主母來說,沈氏實在幸運太多。
隻是人心啊,欲壑難填。
昌明收回遐想的心思,道:“主子是說沈氏與那些長孫舊部的人還有聯絡?”
這些年來相爺借長孫舊部之力重回朝堂,那些人本以為可以借此控製相爺讓他成為長孫家牟利的傀儡,多年博弈終究是長孫舊部棋差一招,這些年來有些人已經為相爺所用,昔年長孫家門生如今已是蘇家門生。
至於那些頑固的,早已經被相爺鏟除,但是難保有漏網之魚與沈氏有聯係——昔年,沈氏是長孫家安插在相爺身邊的一顆棋子!
“嗬”蘇顯撥動著手中的白玉扳指,冷冷的笑了一聲,道:“長孫舊部,又哪裡來這麼大膽量。”
昌明疑惑的看向蘇顯,不是長孫舊部還能有誰?
蘇顯嘴角帶著一抹薄涼的笑,看著窗外道:“這汴梁城,要變天了……”
見蘇顯神色如此昌明也不敢多問,但是心中卻隱隱察覺到了什麼。這些時日相爺頻繁調動著各方勢力,暗樁們頻繁出現在書房中,在平靜的表麵之下暗喻著風波暗起。
而這一切的變故,都是在邕州的人進入汴梁之後。
是因為,那位傳言中姽嫿將軍的到來,打破了這汴梁城局勢微妙的平衡嗎?
她與相府交好,又為何要促成與東宮的聯姻?她到汴梁的目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