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靖王府內,趙煜神情複雜的看著葉兮清,一臉誠懇道:“先生,我在這汴梁做了這麼些年靖王,因為瞞著連城璧一事被趙肅那混賬揍過多少次就不說了,這些年守著連城璧的秘密和玉隱一族的秘密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饒是心思玲瓏如葉兮清,也不知趙煜為何好端端說起這個,有些不解的看向趙煜,卻聽他道:“事到如今,先生可否能告訴我宮主布下這麼大一盤棋究竟想要做什麼?”
之前他原本以為汴梁的這些風起雲湧是因為連城璧與玉隱一族而起,他們的對手就是在朝中隻手遮天的蘇顯!但是後來溫桑若來到汴梁、邊境昭國遺民起義,預示著一切並非是他所想的那般簡單!
靖王殿下怕的不是彆的,就怕這些人算計著將蘇玉徽算計了進去,先不說趙肅那邊如何,畢竟蘇玉徽是他在這世間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他們打蘇玉徽什麼主意,他也是不答應的。
他將所擔憂的說了出來,葉兮清輕笑了一聲道:“何必這般杞人憂天呢。玉徽是他的弟子,他再如何精通算計也不可能會傷害到她的。”
雖是這般說,但葉兮清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暗沉。
昔年大禦過後,天下三分,東為大傾,西為西燕,北方有越國,唯獨南夷山林密集,瘴氣叢生,多為沒開化的山野之民。
當時天下大定之後百姓需要休養生息,無論是大傾也好、西燕也罷,兵馬皆在南夷止步。
南夷門派、各部族還有小國之間紛爭不休,百年時間越來越亂,反觀大傾與西燕國力已到鼎盛時期,幾任帝王對地處廣袤的南夷虎視眈眈。
昔年月宮第一任宮主在南夷創建門派,未曾想到月宮勢力發展、信徒之多竟隱隱成為了南夷的無冕之王。
天下之勢詭譎多變,西燕、大傾都在尋找連城璧的下落,覬覦其中傾國的財富同時,未嘗沒有如昔年大禦開國皇帝一樣,一統東陸之決心。
一旦紛亂即起,南夷的無冕之王,自然也是首當其衝,這百年來月宮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並非是高枕無憂的……
因為蘇顯與冥教相互勾結讓連城璧重現於世,潛藏在暗中的那些野心者們蠢蠢欲動。對月宮來說,這是一場局更是一個機會,置死地而後生的機會!
而其中的關鍵點卻是在蘇玉徽的身上!這是他不想,卻也不得不這麼做的一點!
趙煜雖然心思剔透,機敏非常,但到底多在江湖中行走,不比趙肅對朝政之事的敏感。
葉兮清心中雖然這般想著,但是麵上卻絲毫沒有流露出半分異樣的神色,就連趙煜都沒看出什麼不妥。但他深知此人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就是隻深藏不露的老狐狸,看向他的目光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在他狐疑的目光下葉兮清依舊能做到麵不改色,語氣淡然道:“聽說你前兩日從步寒硯那拿了一瓶赤膽花粉,是做何用?”
見他問起這個,趙煜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在那清冷無波、卻又包含著莫名威懾力的眼神下,小聲道:“倒也沒做什麼。隻是略施小計,促進下趙肅他們二人感情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