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痕雖然知道此言可能會觸怒自家主子,但是作為一個儘職儘責的暗衛,依舊冒死諫言不惜打斷自家主子的睹物思人道:“主子,我們到邕州之後十天不到便就已經查到了天翼軍的下落,那天翼軍藏在邕州三年之久,就算武安侯被溫桑若蒙蔽了難道就一點都不知情嗎?”
趙肅的目光終於從蘇玉徽的書信上移開,淺淡淡的目光看向追痕,問道:“想說什麼直說。”
追痕被他那冷淡淡的目光盯的差點嚇得將要說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但一咬牙終究還是說了出來:“這三年來武安侯進京述職兩次,就算他權勢被架空,為何能進京麵聖?若此事與他無關,為何他沒有將此事回稟給朝廷一二……或許,私練兵馬、拉攏東宮之事,武安侯不是全然無辜……”
他視死如歸的將話說完,準備迎接自家主子的雷霆之怒,未曾想到趙肅神情平靜,淡淡道:“既然懷疑武安侯,當麵問他便是。”
當麵問?饒是精明如追痕也不由一頭霧水,還未曾問出口便聽到驛館外麵傳來“噠噠”的馬蹄聲,近衛進來回話道:“王爺是武安侯府的大公子來接您了。”
“武安侯府?他們怎麼知道主子住在這裡?”饒是平日裡沉穩如同追痕,也忍不住輕呼出聲。
“本王讓肖進遞的消息。”回話的是趙肅清淺的聲音,追痕嘴角抽動,將險些脫口的臟話咽了下去。
外麵篝火點點,雖然對方輕騎而來但在黑夜依舊十分顯眼,以溫家長子溫泓為首,看見一襲便裝的趙肅,身披盔甲的將士跪拜一地,驛館的老頭哪裡見過這般架勢,早就嚇得瑟瑟發抖。
追痕跟在趙肅身後忍住罵人的衝動,不由問道:“主子,您到底想要做什麼?”
趙肅清淡的聲音道:“將邕州事了解,早日回汴梁!”
兜了這麼大的圈子在接到蘇玉徽的信件的時候趙肅已然明白了過來,真正要出變故的是汴梁城,而澹月……不知出於何種緣故,故意利用蘇玉徽之事為借口將他引出汴梁。
他能夠猜的到身為澹月嫡傳弟子的蘇玉徽不可能不知道,她在信上沒說是因為她知道汴梁城的危險不想讓他回去!
雖然他留了足夠的人手在風雲詭譎的汴梁城保護她,但是他深知某人不安分的性格,那些人能防的住歹徒防不住她。
不都不說夔王殿下對某人了解十分透徹!
他如今隻想著早日解決邕州之事回汴梁,至於連城璧的麻煩就讓澹月自己解決吧。
現在他隻希望那隻能在汴梁城安分一點,饒是英明神武如夔王殿下,想必也沒有預料到,從汴梁城送來的噩耗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