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手尚且未曾碰到趙肅便被他敏捷的躲開了,溫桑若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悅之意。
就算是中了毒,可是他依舊不喜歡彆人靠的他太近,那是深入骨髓本能的對他人觸碰的抗拒,哪怕,他已經親口許諾了二人的婚約。
可是……明明今天,他一點都不抗拒蘇玉徽的親近,就算是在心智全失的情況下,依舊記得麼……
想到此處,她眼中閃過了一絲暗沉,正好對上他的目光——他那清冷的目光,正追隨著蘇玉徽離去的背影,心中咯噔一聲頓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此時蘇玉徽陰沉著臉色連馬車也不上,快步的走在街道上,像是和誰在賭氣一樣,碧煙隻得是小跑跟著,一麵叫道:“主子,主子……”
許久之後蘇玉徽不耐煩了才停住了腳步,眼睛瞪的圓圓道:“不要再勸了,讓我冷靜會兒。”
她語氣雖然凶但更像是一個發脾氣的孩子,這個時候碧煙倒也不怕她,忍笑道:“主子,你走反方向了。”
靖王府,在南麵呢。
蘇玉徽……
她腳步頓了片刻,卻聽見從不遠處的賣書畫的攤子背後傳來一聲輕笑,順著聲音看過去,卻見那一幅龍飛鳳舞的仿品蘭亭序後,站著一個青衣俊朗的男子,不是彆人,正是江晚奕!
“你怎麼在這裡?”蘇玉徽見是他神情動了動,攔住了要動手的碧煙,問道。
“微臣,在等殿下。”他含笑的說道,雖然他長相不是蘇玉徽見過最俊朗的一個,但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卻分外的好看,明朗的笑會讓你想到那晨曦時冉冉升起的朝陽。
但更多的時候他總是陰沉沉的,就算是笑也是陰測測的笑,讓人覺得他是在算計著什麼,這也是蘇玉徽一直不大喜歡他的原因。
蘇玉徽對他總是殿下殿下的喚著十分反感的,江晚奕已經做好了迎接蘇玉徽冷臉的準備。
未曾想到蘇玉徽神情微動,卻沒有像是以往一樣流露出不耐的神色,對他粲然一笑,那樣明媚純淨的笑靨就連江晚奕看的也不由怔了怔,下一刻,便聽她道:“江晚奕,你可知道什麼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入麼……”
這時就連碧煙也不由同情江晚奕,心道……此人真的是夠倒黴啊,偏巧撞到了槍口之上!
不等江晚奕反應過來,便覺得背後一陣寒風,他回頭,看見那白衣墨發的青年麵無表情看著他,神情冷冽,像是……一件沒有任何表情的兵器!那佩戴在腰間的銀色劍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十分耀眼。
“長玄劍?”江晚奕輕呼一聲,“你是玄生凝!”
蘇玉徽滿意的看著江晚奕平靜的麵容破碎的樣子,舌尖描過尖尖的虎牙,道:“江公子,咱們還是去靖王府好好敘敘舊吧……”
與此同時,一輛看似不起眼的馬車從宮殿的偏門進入,直到後宮馬車內的女子方才下車對侍衛道:“我要見楚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