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趙礫?他不是死了好些年了,主子為何會想到他了。”碧煙的疑問打斷了蘇玉徽的回憶。
蘇玉徽摸了摸下巴,回道:“如今汴梁城中形式複雜,蘇顯與蕭遲勾結暗中向趙肅等人施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在東宮失勢之後,蘇顯竟那般快就恢複了元氣,又與反目的冥教再次的勾結在一起?”
碧煙也並非是愚笨之輩,聽蘇玉徽這般一說,似是明白了什麼,回道:“主子的意思是說,蘇顯與蕭遲再次達成合作,或許是與寧王有關……”
蘇玉徽“嗯”了一聲,道:“當日蘇顯前去浮雲城除了劫持我之外還另有其他用意,隻是從浮雲城回汴梁之後我們將心思放在了對付趙泓煦身上而忽略了這一點。如今想來,汴梁城如今的這些變故說不定與寧王趙礫留下的舊部有關……”
十一年前那一場叛亂,趙礫於驪山慘敗,死在了趙肅的手中,麾下叛軍也儘數被趙肅清除,但那一場叛亂並非是偶然,而是一場處心積慮的陰謀。
一場蓄謀已久的叛亂,徽宗險些喪命於叛軍之手,就連皇室中最為驍勇善戰的靖王為救徽宗死在了戰亂之中,若非是趙肅力挽狂瀾整個大傾的江山險些也因此這一場戰亂分崩離析。
在這樣多方合謀的篡奪江山的叛亂,參與的人真的全部被清剿了嗎?會不會他們蟄伏在暗中,等待著下一次的卷土重來?
今日在花燈鋪子裡吉祥的一句話似是觸動了蘇玉徽心中某處——在這樣撲朔迷離的局勢之下,攪弄風雲的人隻是蘇顯一人嗎?在這樣時局之下,趙肅蟄伏不出,是否在等待著什麼。
斜陽斂儘了餘暉,晚霞在天際燒的紅彤彤的,後巷一陣陰涼……
穿過朱雀街與幾家府邸,便到了白衣巷的後巷,這裡直接通往蘇家的後門,平日裡為了行事方便蘇玉徽對這走後門這等事已經是駕輕就熟了,但今日似乎是有什麼不同……
一陣寒風襲過,蘇玉徽莫名覺得背後一陣戰栗……
“主子小心……”在碧煙出聲之前,蘇玉徽敏銳的聽到了黑暗中傳來些微的金屬摩擦的嘶鳴聲——那聲音十分小,若非是蘇玉徽的內力恢複了一些根本就聽不出來。
在碧煙的聲音落下之後,卻見原本空無一人的巷子裡忽然出現了十幾個戴著鬼麵手持刀刃的黑衣刺客將她們主仆二人重重包圍住—— 讓蘇玉徽心驚的不隻是不知在何時開始他們尾隨在她們身後而她與碧煙竟一點都沒察覺,而是他們十幾個人出現在偏僻無人的巷子,但……蘇玉徽竟然沒有聽到一絲呼吸聲。
仿佛,他們是死人一樣!
死人……他們什麼都沒說就直接出手,步伐身形快到也不像一般人,碧煙早就已經抽出了腰中的劍砍向離她們最近的黑衣刺客,“砰”的一聲,鋒利的劍砍在那黑衣刺客的手臂之上,卻宛若是砍在鋼刃之上,不僅對他毫發無傷,震得碧煙手中發麻握住劍鞘的手差點被震飛,那人以手為爪直取碧煙的心臟。
也幸好蘇玉徽反應過來將碧煙拉回了身後,她一時沒有趁手的兵器憑借著靈巧的身形帶著碧煙躲閃開,順手從袖子裡揮出了青色的毒煙——劇毒的煙霧迎著那黑衣人的臉灑過去的,但……那黑衣刺客身形隻是頓了頓,竟毫發無傷!
見狀蘇玉徽心中大駭的同時,將從袖子裡已經探出了小腦袋齜牙咧嘴要幫忙的小銀環按了下去。
這些怪物,刀槍不入,毒煙不侵,五毒根本就不能傷害到他們,究竟是何人對她了如指掌,專門鍛造出對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