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犯暈的某隻並沒有注意到某人的舉動有占便宜之嫌,也不知是風浪太大還是什麼緣故,原本十分穩當的輕舟忽然搖晃起來,蘇玉徽嚇的爪子都麻了,無意識的將頭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悶聲驚呼道:“趙肅,快……快靠岸啊。”
驚嚇過度,連尾音都變得顫抖了。
她隻聽得趙肅“嗯”了一聲,催動著輕舟在水麵上行駛著,明明離岸邊看起來很近,但也不知過了許久就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饒是蘇玉徽此時在迷糊也覺得不對勁了。
她仗著膽子緩緩從趙肅的懷中抬頭,不看還好、一看氣的不行,卻見輕舟依舊在汴河中心行駛著,沒有絲毫的靠岸的意思!
“趙肅,你要帶我去哪裡?”明明是質問的語氣,但因為恐懼,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聽起來倒像是在撒嬌一樣。
趙肅沒有說話,麵容看起來有些冷清,蘇玉徽連問了他好幾聲都是這樣。
這廝莫非是生氣了?蘇玉徽後知後覺的想到,讓他生悶氣的隻有……
“今天見趙泓臨的事我並非是故意瞞著你。”機敏如蘇二小姐,很快便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解釋道:“我去過夔王府找你商議此事,但你去了相國寺。”
提到相國寺蘇玉徽的心又提了上來:“你今日怎麼去相國寺,可是身體有不適?”
她一雙眼眸關切的看著他,縱然板著臉的夔王殿下此時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眼神掃過船上被他射下來的青鸞鳥,心道該說是她心太大還是誇她臨危不亂,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擔心他?
青鸞亂世,天下大亂。
今天趙泓臨在畫舫上約見蘇玉徽,引來青鸞鳥棲息於畫舫之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人道出了她的身份,很顯然是一個十分周全的局。
想來,這個消息已經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宮中。
他心中已經轉過了許些個念頭,麵上依舊淡淡的同蘇玉徽道:“不必擔心,不過是找敬一禪師問些往事。”
雖然他這般說,但蘇玉徽卻依舊不放心的搭上了他的脈搏,趙肅也沒有動,任由她為自己把脈。
蘇玉徽見他脈搏平穩沒有異常方才放下心來。
兩岸的青山越來越荒涼,水麵也越來越狹窄,這般長的距離,顯然已經出了汴梁城。
雖然水漸漸淺了,船身也不似方才那樣晃動,但是蘇玉徽依舊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沒有鬆手,看著這陌生的地方,她不由問道:“這裡是哪……”
“裡”字還沒問出來,卻見他看向岸邊眉頭微微皺了皺,單手攬住了蘇玉徽的腰二人欲棄舟上岸,在上岸之前趙肅見小舟上已經“死”了的青鸞鳥十分礙眼,準備將它踢下水去。
未曾想到,還沒碰到它,便見它的尾巴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