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知道太子殿下您在說什麼。”
蘇玉徽跪在地上,低眉順眼無辜的看著他,看起來無害極了。
當日就是被她這副乖巧無害的樣子給騙了!趙泓煦心中越恨,臉上的神情自然越發的不好看,冷哼一聲道:“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什麼,真正的蘇玉徽早就已經死了,你就是叛黨首領、安羨玉!”
隻見他的話音方才落下,內殿一片寂然,眾人的神情各異。
趙泓煦已經迫不及待的揭穿蘇玉徽的真正麵目,隻有她能夠承認自己是安羨玉,那麼‘趙肅與昭國餘孽勾結’便成鐵定的事實。
眾口鑠金,就算徽宗再袒護他朝中大臣、天下百姓都不可能承認這樣一個來曆不正居心叵測的儲君,軍中將領也不會效忠於這樣一個有逆反之心的人!
而坐在龍椅上的徽宗隻是靜靜的聽著,他豈不知趙泓煦在算計什麼,但是同樣的,他也要借這個時機確認蘇玉徽就是安羨玉,然後……賜死她!
隻要蘇玉徽的身份被揭露,就正好應證了青鸞亂世的流言,如此一來,便可保全趙肅。
這一生是他虧欠趙肅的,他要用自己的辦法來彌補他,比如說……皇位。
而趙泓臨則是代表著蘇顯和蕭遲利益來到這含元殿的,這是徽宗、趙泓煦還有趙肅三方麵的博弈,他隻需坐山觀虎鬥,最終得益的人,是他!
含元殿內,各懷心思的眾人目光都看向跪在地上的蘇玉徽,卻見後者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對著趙泓煦逼問的目光平靜道:“太子雖為儲君,可不能平白無故的汙蔑人。”
“我自幼在莊子長大,由父親派人將我接回蘇家,皆有家中丫鬟婆子作證。如今太子雖與家父不和,但私藏逆黨可是死罪,您可不能如此汙蔑家父啊。”蘇玉徽色正言辭的說道,若不知情的人當真還以為她是如何的忠肝義膽的。
但隻有深知她性格的你趙泓臨知道她完全是在使壞。
她明知道此番趙泓煦針對的時候趙肅,可是隻字不提趙泓煦與趙肅之間的恩怨,禍水東引指向想要置身事外、所以並沒有出現在含元殿的蘇顯。
此時的趙泓臨都不由想到還好蘇顯不在,不然若是聽到蘇玉徽這番話也不知該做何感想呢……
一旁的趙泓煦沒想到她的身世已經被揭穿在皇上麵前了,可是蘇玉徽依舊如此伶牙俐齒。
但徽宗依舊沒什麼表示,趙泓煦隻得繼續道:“汴梁城的人皆知蘇家二小姐是一個隻不過是個癡兒,緣何一年前你回到汴梁後變得極其伶俐,棋琴書畫樣樣精通。你回汴梁之時,正好在那安羨玉殉國之後!”
聞言,蘇玉徽不慌不忙道:“當日我被惡仆所傷傷到頭顱,所以醒來之後痊愈。大千世間,有許多稀奇古怪的事,若太子有疑惑可詔來禦醫院的禦醫一問便知醫書上都有記載有人撞到腦袋後性情大變,天賦異常。”
趙泓煦此時算是領會到了蘇玉徽的厲害之處了,論口舌之爭胡攪蠻纏他完全不是蘇玉徽的對手!
不知想到什麼,他眼中閃過了一絲狠戾之色道:“你巧言善辯我說不過你,但在人證麵前,你總不能逃脫吧!”
聽到他如此一說,蘇玉徽的眉心微不可覺的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