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汴河之事,正是因為他的算計,青鸞亂世的流言方才傳開——這也正是一切的開端。
今日宮中,蘇玉徽以為他和趙泓煦一樣是落井下石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冒著被徽宗嗬斥的風險幫她說話。
蘇玉徽是越來越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麼了。
“人都走了,你還在看什麼?”打斷她思緒的是周蘅蕪的話。
蘇玉徽將目光收回,道:“沒什麼,隻是覺得趙泓臨這些時日怪怪,不像是想與我們為敵。”
原本蘇玉徽不過是隨口一說,未曾想到周蘅蕪卻警惕的看著她道:“趙肅現在還在離宮呢,你可不能見異思遷啊。”
蘇玉徽嘴角抽了抽,白了周蘅蕪一眼。
周蘅蕪“嘿嘿”一笑。
等出了後宮,接應他們的人馬就在宮外,周蘅蕪長長的鬆了口氣道:“話今日能夠兵不血刃的解決此事平安從含元殿脫身,多虧了安長筠和慕柔兩個重要的人物,才讓我們從不利的局勢之下占據了主導的位置。”
說到此處,周蘅蕪忍不住問道:“話又說回來,你在那盞茶裡麵下了什麼藥,竟然讓安長筠改口反咬了安敏一口不算,還當眾與濃華夫人和離了?”
畢竟,昔年安長筠曾說過昭國的至寶並非是象征王位的玉印,而是他的掌上明珠安敏。
也正是因為安長筠的這一番話,讓安敏長公主聞名於東陸;至於小公主安羨玉流傳的都是命格不詳、不容於王室的傳言。兩個女兒,如何的偏心可想而知。
今日關鍵時刻,安長筠當眾揭穿了安敏的真正麵目不算,竟然還對安敏受罰無動於衷,思來想去其中原因隻能是一開始蘇玉徽主動潑向安長筠的茶有問題。
周蘅蕪是見識過蘇玉徽的手段呢,既然當日在喜堂之上她能夠用計讓趙泓煦露出馬腳說出真心話,眾目睽睽之下控製東昏侯也不成問題!
蘇玉徽輕哼了一聲,神情平靜看不出喜怒,淡淡道:“月宮術法玄妙莫測,並非是所有都要借助藥物才能施展出來。比如說……攝魂術!”
“你竟然也會攝魂術?”周蘅蕪一臉訝然。
蘇玉徽勾了勾嘴角,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想當年鏡心修煉攝魂術初期可是我指導她的呢……”
她說的輕飄飄的,周蘅蕪聽的卻直咋舌,心道這位究竟還有多少沒有施展出來的本事。
就在這時,周蘅蕪又聽她道:“用攝魂術控製安長筠,這是原本的計劃。”
“隻是原本的計劃?”
此時,蘇玉徽站在宮牆之下,半明半暗之間,朔風吹動她的衣擺,她臉上的神情看的並不真切。
“安長筠,並沒有中攝魂術!”她那清冷無波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