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生氣,蘇玉徽深知趙肅性格,自然知道趙肅在氣昨日她貿然行動,還故意隱瞞不報。
自知理虧的蘇玉徽不敢反駁,巴巴的看著他,有些可憐兮兮的,見她在趙肅麵前如此乖巧的樣子,趙煜看的心中直咋舌。
趙煜抱著手在一旁看熱鬨道:“某人知道你出宮後昏迷的消息可急壞了,二話不說就從離宮出來了去相國寺找敬一禪師了。”
趙肅冷冷的看了趙煜一眼,似是在嫌棄他多事。
習慣了趙肅的冷眼,趙煜當然不會在乎,笑眯眯的給蘇玉徽丟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蘇玉徽斜了趙煜一眼,然後將注意力全然的放在了趙肅身上,努力找話題,乾巴巴的問道:“你貿然出來,不會對計劃有影響嗎。”
雖然蘇玉徽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努力討好,但是趙肅依舊冷冰冰的說道:“無礙。”
但他表麵上雖說的一副風輕雲淡,但心中可沒這麼淡定。
就在昨天晚上,趙肅聽聞蘇玉徽被徽宗詔進宮的消息已經是心急如焚,縱然是調動了兵馬圍困住汴梁,又讓周蘅蕪和江清流連夜進宮去幫她。
可是還是擔心。
趙肅無法想象一旦有一分的失誤,她在宮中的處境將會是如何的危險,他也無法想象,將她一個人留在深宮中,麵對那麼多權勢、地位遠在她之上的人,這一場交鋒又是如何的險象環生。
他不想什麼所謂的顧全大局,隻想調動兵馬,包圍宮城、殺出一條血路將她給搶奪回來。
是追痕死死的拖住了趙肅,他方才沒有一怒之下做出血洗皇宮之事。
但那一晚上的等待和焦灼,是他畢生從未有過的。
縱然是在戰場上,麵對突發的情況遭遇敵軍圍困之時;就算指揮一場兵力懸殊數十倍的戰役之時,他依舊能夠沉著應對,隻手翻雲覆雨,一切皆在他控製之內。
可是,在她的身上,他素來引以為傲的冷靜與自製力都不複存在。
黎明之前,宮中終於傳來了消息,這一場力量懸殊的交鋒她不僅大獲全勝,且贏的十分漂亮。
太子被廢、安敏被關押進大理寺、濃華夫人與東昏侯和離。
他長長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隱隱的有些驕傲,這就是他的姑娘……
但是,不到一天的時間,又傳來她中了詛咒,昏迷不醒,連步寒硯都束手無策的消息。
此時他再也坐不住了,連夜出了離宮,去相國寺找大和尚幫忙,這下子就連追痕都沒能攔住他。
如今蘇玉徽安然無恙,可是某人的氣沒那麼容易消……眼見著氣氛不對,趙煜和敬一禪師都離開了,臨走之前趙煜還十分體貼的將房門帶上。
不過瞬間,整個房間中就剩下她和這尊冰塊。冰塊臉上神情陰測測的,看的蘇玉徽沒來由的心虛……
如何哄好生氣中的夔王殿下,成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