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徽原本以為,在陌生的地方,床榻上多了一個人,應該是不習慣的。但是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以及那熟悉的幽冷檀香味,蘇玉徽竟然莫名生出一種歲月靜好之感……
漸漸的,眼皮子越來越沉,竟然睡著了。
在葉兮清等人憂心忡忡的從驪山奔赴留仙鎮的時候,他們二人相擁而眠。
一燈如豆,青色的幔帳垂了下來,仿佛隔絕了一切風雨。
蘇玉徽是被熱醒的。
蘇玉徽體質畏寒,汴梁的冬天格外的冷,自從入冬之後蘇玉徽恨不得將自己塞在房間內不出門。晚間縱然燒了地龍,但到了清晨地龍的火也漸漸滅了,蘇玉徽總是會被凍醒。
這一次,蘇玉徽卻被捂了一身汗。
她眨了眨眼,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還以為是在做夢。
冬日的暖陽透過軒窗照在床榻上,穿過幔帳的縫隙,正好落在了趙肅的身上。
在那朦朧的光線下,那一張沉睡的麵龐過於俊美,竟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蘇玉徽睡醒之後反應都有點慢,眼中浮現出了一絲疑惑,為什麼她會夢到趙肅?
直到,感覺到腰間不屬於她的皮膚,滾燙的觸感,蘇玉徽方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還有……她明明是和衣而睡,外衣什麼時候脫下來的!
蘇玉徽一時間怒上心頭,用力狠狠的將那放在腰間的雙手抽了出來,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狠狠的推了看似沉睡中的某人一把。
這隻不過是他們暫時居住的彆苑,房間陳設自然沒那麼講究,床榻也十分狹窄,勉強容兩個人就寢。
蘇玉徽這麼一推可想而知,“砰”的一聲,沉睡中的夔王殿下沒有一絲形象的從床榻上跌了下來。
聽那聲音,摔的不清,而趙肅,像是方才堪堪轉醒,不解的看著站在床上,怒氣衝衝的盯著他的蘇玉徽,不解問道:“阿玉,怎麼了?”
和昨天晚上一樣,他依舊是一副無辜的樣子,像是在醉酒中尚且沒有清醒。
蘇玉徽早上醒來雖然反應遲鈍了一點,卻也不傻,咬牙怒道:“趙肅,你太過分了!”
她睡覺素來沉,也不知道趙肅這廝什麼時候醒的,占了多少便宜。
趙肅見她眼眶都氣紅了,便知道氣的不清,有些心虛。到底是夔王殿下,撫著額頭,越發困惑加不解的沉聲問道:“到底怎麼了。我隻記得昨天在彆苑中交戰,怎麼會在這裡……”
神情略帶痛楚的揉著額頭道:“頭怎麼疼的這般厲害,倒比昔日在軍營中喝了幾十壇子烈酒酒還要難受……”
看著趙肅微白的臉頰,蘇玉徽怒氣倒是下了一點,心道那一小瓶的千日醉酒勁可不比幾十壇子烈酒還強麼。
昨日她一時間情急,方才灌了趙肅整整一瓶子的千日醉,完全沒有想過因為酒太烈,萬一趙肅沒能醒來或者是傻了該怎麼辦。
清晨,蘇玉徽剛睡醒反應比平日裡要慢半拍,也不如素日裡心思機敏,再加上夔王殿下的演技太好,蘇玉徽竟然真的被他騙了過去!心道這衣服莫不是自己睡著的時候覺得太熱自己脫的,畢竟……她睡相一直不太好。
怕趙肅跟她秋後算賬,含含糊糊的應付道:“昨天……你將近走火入魔,追痕等人聯手方才消耗了你的內力,將你帶回了彆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