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長老見是溫洵一個人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道:“你不是說將她帶過來嗎。”
溫洵歎了口氣,道:“今日出了點意外,誰成想宮中突然來人,將她接走的。”
金長老氣得用手中的拐杖狠狠的砸著地麵,道:“那些人將她看的緊,我們時間不多了。錯過今天,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的機會。”
原本金長老此番來汴梁,是為趙煜而來,未曾想到在靖王府中竟意外的遇到了蘇玉徽。看見蘇玉徽的模樣的時候,金長老知道,或許蘇玉徽,比趙煜更有利用價值……
溫洵溫和無害的眼中,此時也閃過了一絲狠戾的神色,道:“不管怎麼樣,我定然會想辦法帶她回去……”
含元殿中,明明地龍燒的正旺,此處暖如陽春,可是不知為何蘇玉徽忽然感覺背後一陣涼意襲來,不由打了個寒顫。
或許,是因為徽宗打量她的目光幽冷,太過於滲人了。
“皇上,我好歹也在逍遙陣中救了您一命,您就不要用這副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的表情看著我可好。”打破沉默的是蘇玉徽,她長長的歎了口氣,用一種十分無奈的表情說道。
不妨蘇玉徽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徽宗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道:“若朕沒記錯的話,若非是有葉卿家在,你是不打算救朕的。”
蘇玉徽十分坦然的迎著徽宗的目光,道:“那是,我這人記仇的很,萬做不到以德報怨之事。當日在含元殿中,若非趙肅派兵困住了汴梁城,您可是差點將我扔進蛇窟的。在逍遙陣中,我不乘機捅你一刀報仇算是給趙肅的麵子了。”
徽宗身為九五之尊,這一輩子聽的多是阿諛奉承之言,這樣“坦誠”的話聽的太少了,一時間不太習慣,徽宗被氣得直咳嗽,半天才緩過來。
徽宗深深的看了蘇玉徽一眼,目光中帶著打量之意,不似之前那般冷的讓人發毛。
“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難怪夙寒寧可違背朕,也要執意娶你。”徽宗長長歎了一口氣,如是說道。
這麼大一口鍋蘇玉徽可不背,她皮笑肉不笑道:“皇上,您到現在還沒反省自己的錯誤,一意孤行的以為,如今你們父子之間反目,都是旁人的原因嗎。”
許是見識過了蘇玉徽的伶牙俐齒,此時徽宗的反應沒有方才那般激烈,神情平靜道:“朕知道,與夙寒之間的恩怨非一日可解。從驪山開始,朕便錯了……”
他的眼中,罕見的浮現出一絲痛苦脆弱的神情,蘇玉徽見他如此模樣,竟不知說什麼。
在進入含元殿之前,她早就做好了與徽宗撕破臉皮決裂的準備。蘇玉徽知道,如今這樣的局勢下,徽宗的權勢完全已經被趙肅架空了。
就算二人最終談話破裂,蘇玉徽也有把握全身而退。正是因為這般的有恃無恐,所以蘇玉徽一開始與徽宗的談話便就十分不客氣。
原本以為用不了多久徽宗定然會被她的言語激怒,但未曾想到徽宗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竟然如此溫和。
“如今,朕都已經封他為攝政王,也不在奢求他重新回到皇室中來。朕可以容忍他,以趙邵驍之子的身份,登基為帝;亦可容忍他尊趙邵驍為父。可,朕斷斷不能容你在他的身邊!”徽宗話鋒一轉,神情變得淩厲道。
徽宗的態度帶給蘇玉徽更多的是不解,她問道:“皇上能告訴臣女,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