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慶雲叩拜在蘇玉徽麵前的時候,將蘇玉徽嚇得不輕。
她慌忙的起身,連連後退避開了江慶雲的行禮,扶著江慶雲起來,結結巴巴道:“江丞相……您這是在做什麼。”
江慶雲以頭觸地,固執的不肯起身,道:“殿下本不該屬於大傾,南夷才是您的歸宿。請殿下,回歸南夷。”
見他如此固執,蘇玉徽的眼中也染上了一層惱意,道:“我不屬於任何地方,也不屬於任何人,我隻是我自己!”
自從來到汴梁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向著超乎她的認知範圍內發展。
那大禦皇族早就已經消亡,卻如蛆附骨一般,將她的人生軌跡推向未知的方向。
她是誰?又來自於何處?
在一場場撲朔迷離的夢境之中,她看見了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故事,愛憎都受到了夢境中或多或少的影響。若非是她的心智足夠的堅韌,她恐怕早就迷失在了夢境之中。
可是對於那些人來說,還是不放過她。
無論是已經滅亡的昭國、還是那神秘的藍田一族,為什麼不該屬於她的命運、需要她來承擔!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蘇玉徽也不再遲疑,直接拒絕道:“就算我回南夷,也不是為了你們。我已經死了一次,便與昭國再也沒有關係。”
“你們想要複國也好,想要破除詛咒一統南夷也罷,都與我無關。若你們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休怪我不留情麵了。”
蘇玉徽的話說的冰冷決絕,說完之後,就準備轉身離開,但是緊接著,江慶雲的一席話成功的讓蘇玉徽停住了腳步……
“就算殿下不願與我們有瓜葛,那澹月宮主呢?”江慶雲依舊跪在地上,目光熠熠的看著蘇玉徽,一字一句的說道。
蘇玉徽臉色倏然之間冷了下來,眼神冰冷的看著江慶雲,眼底深處蘊藏著殺意……
江慶雲是一個不會絲毫武功的文人,在蘇玉徽的威懾力下,依舊神情平穩的與蘇玉徽對視。
“難道殿下您就沒有起過疑心嗎,澹月宮主為何在昭國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當年,王後對楚妃虎視眈眈,為何他帶走您的時候,連王後都不敢阻撓?”
蘇玉徽不知為何,臨近真相的時候,卻生出一種恐慌,厲聲嗬斥道:“你不要以為,你胡說八道,我就會相信你,就會與你回南夷!”
看著蘇玉徽色厲內荏的樣子,江慶雲卻笑了,他緩緩的從地上起身,在蘇玉徽麵前半曲著身子,神情恭謹的說道:“那是因為……整個昭國都屬於他的。榮樂,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時局如棋,人生亦如棋。”
蘇玉徽不由想起,多年以前師傅曾對她的一席話。
那是三月時節,梨花盛開的時候。
月宮遍地種滿了曼珠沙華,那是一種十分奇特也十分霸道的花,在它附近方圓十裡,彆的花都不能綻放。唯獨,師傅寢宮裡種植的那株梨樹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