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晚奕而言,因為江家特殊的身份,所以與藍田一族暗中有所來往。
其中,一直與江家聯絡的,是四位長老之中威望最高的金長老。而懷歌身為她的弟子,江晚奕也時常在金長老身邊見到她。一個小姑娘而已,江晚奕並沒有怎麼在乎。
一來,昔年他在昭國,身份特殊很少與藍田一族主動聯絡;二來,當時他的心思都在應付安敏身上,哪裡還有心思注意到一個小姑娘的愛慕之心。
直到這一次汴梁之行,那懷歌某些舉動太過於明顯了,江晚奕才意識到了不妥之處,下意識的與懷歌保持了距離。江晚奕沒想到,這都被蘇玉徽看出來了。
蘇玉徽故意將此事提出來,當然不是她在意江晚奕。
“你招惹的風流債你自己管好,下次再敢來找我麻煩,我可就不客氣了。到時候因為她傷了你和藍田的聯盟,就怨不得我了。”蘇玉徽以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說道,帶著淡淡的不耐。
現在她隻想解決月氏國的麻煩,找到地宮救回師傅,其它的那些恩怨她可不想參與進去。
“她找殿下麻煩了?”江晚奕眉心微皺,問蘇玉徽道。
蘇玉徽倒也沒隱瞞,便將下午懷歌潛入房間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後道:“想不到小小年紀,心腸竟然歹毒,江晚奕,你還是小心一點吧,彆到時候又是第二個安敏……”
提到安敏的時候,蘇玉徽明顯感覺到江晚奕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她可不管江晚奕如何想的,十分愉悅的回房間休息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懷歌雖然年紀小,但一個被嫉恨蒙蔽的女子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蘇玉徽可是深有體會!
她不想冒險進入月氏國救師傅,還有其他的變故。
隻是此時的蘇玉徽並不知道,變故往往是在猝不及防的時候出現。
夜色下,有一隻黑色的烏鴉飛過了重重守衛的眼線,落在了窗台之上。
而就在此時,與這裡數百裡之隔的月氏國內,朦朧的殘月如血一般籠罩在國都之中。
這是一個終年不見天日的地方,縱然名字裡同樣也帶了一個“月”字,與常年被月華籠罩的月宮不同的是,這裡非但沒有太陽,就連月華都吝嗇恩賜一點光明給它們。
所以,在世人的心中這裡是一個被詛咒的不詳之地。所以數百年來,鮮少有外人踏足過這個地方,正好借此掩飾了藏在月氏國的秘密。
“終於來了嗎……”月氏國中,正在冰床上打坐的男子黑衣男子緩緩睜眼,墨色的眼中射出一抹銳利的光芒緩緩道。
他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身形消瘦,異常俊美,在幽暗的燭火下,膚色呈現出一種透明的蒼白,隱隱能看見青筋浮動。鮮少有人會將他與月氏國執掌了幾十年王權的王者聯係在一起。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被上天遺棄懲罰的存在,百年歲月,不過倏然之間而已,這一副皮囊不老,隻不過為了心中的那一絲執念。
他披衣起身,竟然來到一座石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