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現在玉雪宮的巫醫,真的就是昔年研究出以人血增功力的那個女子,很多事情就能夠解釋了。
為何她能對月氏國了如指掌,如履平地;為何就連鴆羽、蕭遲這樣修為頗深之人,都對她忌憚有加;為何她的出現會讓師傅措手不及,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讓廖睿帶話給趙肅,讓他成為整個計劃中對付巫醫的最重要一環!
“可是……”蘇玉徽緊鎖著眉心,緩緩的說道:“我總覺得還有些地方不對勁。既然如此,這都是幾十年前她與師傅之間的恩怨,與我毫無瓜葛,為何在留仙鎮的時候恨不得置我於死地。”
當日留仙鎮中,蘇玉徽被蘇顯擄走時是何等的凶險,是以一提到此事,趙肅的臉色便就不大好看。
此時,趙肅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疑慮之意,道:“我未曾正麵與此人打過交代,她是當年天炙王帶回宮中的巫醫樊薑本是我猜測。這些時日,你與她接觸最多,在她言行舉止中是否看出什麼破綻?”
趙肅知道,蘇玉徽為人機敏,心思縝密,往往能夠從蛛絲馬跡中察覺出不尋常之處,從而化險為夷。這也是她這些年行事多為大膽冒險,卻往往能夠全身而退的最主要原因。
但是,這一次蘇玉徽卻犯難了。
卻見蘇玉徽神情略顯凝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一絲線索都無。”
“此人為人謹慎,行事說話滴水不漏。與我交談之間,雖然我有意用言語激怒於她,可是她的情緒很快就恢複正常,連一點破綻都沒有流露出來,讓我根本就無法推斷她的身份。”縱然當日如蕭遲、鴆羽,蘇玉徽都能從他們口中旁擊側敲出一些有用信息,但是在這個疑似名為樊薑的身上,蘇玉徽得到的信息隻是樊薑願意告訴她的,從未如此感到挫敗過。
“她整日以黑紗覆麵,包裹在鬥篷之下,隻看得出來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就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聞言,趙肅的眉峰輕攏。
他知道,蘇玉徽因為獨特的血脈原因,再加上在月宮長大,修習術法,有著超乎尋常的敏銳直覺。但是此人隱藏如此之深,蘇玉徽接觸這麼久,就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此事,確實有點棘手。
經過趙肅的提點,蘇玉徽敏銳的意識到他們尋找地宮最強勁的對手或許並非是鴆羽和蕭遲,而是這個名為樊薑、不知目的的巫醫!
如果她真的是樊薑,年歲甚至比澹月年紀還要大。昔年,她隻不過是天炙撿回宮中的孤女,卻對天炙王情愫暗生,為了二人能夠長想廝守,不惜用月氏人血液做為實驗,研究出突破星血月魂的心法。
但是因為天炙生性純良,不欲以臣民的性命換取自己的性命,最終二人反目,而樊薑也不知所蹤。但是,為什麼在天炙殞沒之後,她會再次回到王宮?幫助梨黛修煉功法的目的又是什麼?
是否,也與那座地宮有關?
太多的疑惑縈繞在蘇玉徽的心間,蘇玉徽百思不得其解,而後又道:“如果真的如同我們推測的一般,此人才是我們最大的勁敵,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聞言,趙肅不解的看著蘇玉徽,卻聽她苦著臉道:“如今藏有六件連城璧的瑰寶我們有五件,獨缺一塊瑤池鏡。而瑤池鏡,就在樊薑的手中。”
話音落下,果然見趙肅的神情也不由微冷,道:“果然如此!”
這下換蘇玉徽不解了,卻聽後者緩緩的解釋道:“依照樊薑的心計,若無心放你離開,我絕對不會那般輕易能夠得手。如今想來,她是故意放你離開的。”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蘇玉徽恍然道,“她本就與鴆羽等人虛以為蛇,沒想過與他們共享地宮中的寶藏,放我離開,是為了更好的與蕭遲他們脫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