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蘭聽不得這三個字，麵皮漲紅，梗著脖子尖聲道，“什麼叫賣？什麼叫賣？這條路我當初不是你自己選的嗎，難道是我當初逼著你趕著你，你摁著你的頭讓你走的嗎？”
“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清高，我現在勸你，是希望你認清事實，能多撈點就多撈點，別誤了上半輩子，就把下半輩子一起搭進去了，這怎麼還成了我的錯呢？”
趙素蘭的話如一把尖刀紮入楊曉媛的心臟，肆意翻攪，攪得她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原來，原來，你們就是這麼想我的，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沒錯，當初你自己既然願意舍下臉皮，現在又裝什麼要臉，你嫌我們說話不好聽，怎麼沒怪你自己當初做事不乾不淨啊？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們，為了這個家，難道當初我們叫你這麼去做了嗎，還不是你自己選的。”
楊曉媛怔愣原地許久，麵上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她低聲“嗬嗬”笑起來，摻雜著些許恍然與癲狂。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孽的，自我感動，跟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楊曉媛沒想到自己這麼犧牲付出，現在換來的確實這麼涼薄的一句話。
她恍惚想起於慧對自己的告誡，當時她聽到於慧被家人嫌惡排斥，還十分可憐，慶幸自己還沒有淪落到這麼悲慘的境地，沒想到轉眼間，這樣的命運就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了。
慧姐，說得對，不是所有家人都是家人，人呐，還是得顧著自己。
眼見楊曉媛又哭又笑，神情恍惚，趙素蘭心中暗惱，伸手擰了一下楊曉媛的胳膊，低罵道。
“你弄出這幅死樣子給誰看，我說的話難道不對嗎？”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是我錯了，以為你們還是我以前的樣子對對，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