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梨子皮削到一半，還是因為刀尖顫抖削斷了，周玉榮皺著眉頭打量著自己的雙手，低歎一聲，將削了一半的梨子放在桌子上，感慨道。
“到底是年紀大了呀，身體大不如前。”
護士連忙擠出一抹笑意，溫柔安撫，“你這隻是沒休息好，沒精神罷了。”
周玉榮點頭，拿著紙巾擦手，淡淡笑了兩下，可笑意漸隱，隱隱凝一抹愁。
他的身體情況他清楚，就算周圍所有人都在說他身體還好著呢，可更加明顯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衰弱了許多，已經大不如前，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他還能撐幾年？
雖說這輩子他已經活得夠精彩了，可當他真的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才發現人生到處是遺憾。
他還沒解決掉周和澤這個心腹大患，還沒有看著周儒光兒女繞膝，還沒有看到周氏發揚光大，更上一層樓。
他還有那麼那麼多的期待。可在有限的生命麵前，這些似乎都變得不確定起來。
他常常歎息了一聲，淨是迷惘。
周儒光推門的動作微微一頓，心中已然下定了什麼主意。
“你先出去吧。”
護士忙不迭地離開。
聽著他嚴肅的聲音，周玉榮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還以為周儒光要一直春風和煦地跟他說話，可看周儒光現在的樣子，他是想跟自己坦白了。
“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