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香秀呢?既然小丫頭不在,我就跟你說了,宋社長,你是老宋家能做主的人吧!”
“我閨女因為你的好侄子宋誌平,已經被調去搬糧食了,這是要害死我們家鳳英啊。”
“老社長,你彆怪我說話難聽,當媽的都不容易,你也是當媽的人,你家香秀是人,嫁個副局長,我家鳳英就不是人?被你們家誌平這樣作賤,受了多大的牽累啊?”
“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宋誌平要是窮點就算了,他不僅窮,還是個敗家玩意,整天喝酒鬨事,他算個男人嗎?你評評理,宋誌平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林麗娟的唾沫星子,快要噴到宋燕臉上去了,然而宋燕隻是靜靜的聽著她哭訴。
這會兒,一個麵相忠厚的中年男人,端了杯茶水。
男人擠出一抹笑,還沒把茶杯遞到林麗娟手裡,林麗娟就一把打翻了茶杯。
宋燕臉色一沉,唇角咬得發白!
距離她下崗也不過一年不到,可是這一年來,宋燕活得無比煎熬,多少次她都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留在世上的不過是個軀殼。
常常夜不能寐,半夜做噩夢驚醒,枕頭上都是眼淚。
做的是什麼夢,宋燕一覺醒來都不記得了。
這一年她的精神越來越恍惚,唯一惦念的就是侄子,宋燕何嘗不知道宋誌平自甘墮落,宋家受儘鄰裡人的恥笑、白眼。
鄰裡人更多的是嫌人窮,恨人富,一旦失勢,樹倒猢猻散,他們恨不得用口水淹死宋家人。
有一小部分人,還記得曾經宋家的恩情,可是那又怎樣呢?各掃門前雪,大夥兒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不會願意為了報恩,就毀掉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