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茬，老鄭頭就氣不打一處來。
鐵鍋廠的副廠長是走後門進來的，瞧著老廠長年事已高，即將退休，不斷橫加阻撓廠裡的決策，堅持套用曾經的製鍋技術，被其他鐵鍋廠甩到了屁股後麵。
宋誌平有求於他，自然要讓老鄭頭順心如意，恭順的附和道：“叔，你說的有道理，有時候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老鄭頭被哄得高興，話匣子自然打開了。
“誰說不是呢！”
老鄭頭點燃了煙：“這種草包飯袋就該滾出鐵鍋廠，搞的工人們全都下崗不乾了，鐵鍋廠也撐不了多少日子了。”
在宋誌平的引導下 老鄭頭把鐵鍋廠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
鐵鍋三廠的日子難過，老廠長想要把廠房租出去，收點租金給下崗工人們補償。
問完了這些，宋誌平笑的更加燦爛：“鄭叔，咱倆一見如故啊，真是越聊越投緣。”
“哈哈，你小子。”老鄭頭每天都閒著沒事乾，好不容易碰上宋誌平，對宋誌平的好感蹭蹭蹭的往上漲。
他甚至不想放宋誌平走，纏著他嘮家長裡短。
就在這時，一個蓬頭垢麵的小孩，端著一隻碗，忽然跪到了廠房外。
見此情狀，老鄭頭高聲嗬斥道：“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了嗎，不要你的破杯子！”
宋誌平循著視線望過去，孩子的頭發打結到肩膀的位置，看不出是男是女。
他低聲的哀求：“這是古董，很值錢的，但我隻要80塊錢治病，求你買了吧。”
話音剛落，小男孩就不停的磕頭，直到水泥地上出現血印子，宋誌平慌忙把人抱起來。
“把頭抬起來。”
男孩破洞的衣服上還有腳印，宋誌平猜測是受欺負了，小男孩不過10歲左右的年紀，他一時間動了惻隱之心。
撩開頭發簾，露出一張灰撲撲的小臉，清澈的眼神中夾雜著迷茫和悲傷，宋誌平愈發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