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快四月份了，但是被陰雨籠罩著的北城，依舊還夾著未散去的絲絲寒意。
許是沈知微的身體太虛弱了，一般人都能抵禦的涼，她卻覺得是刺骨的冷。
外麵的風好像是會穿透她的衣服，鑽進她骨頭裡似的，冷極了。
“沈知微你的嘴裡就不會說一句話好聽的話嗎？”
顧森堯聽著她這些話，胸腔裡的火都要冒出來了，他拳頭握的緊緊的。
沈知微眼眶通紅，用力的緊咬著牙齒，胸口堵著什麼似的，沉悶的她發疼。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嗯，從來都沒有想過。
隻是啊，這次她真的受傷了。
在她以為煜煜的手術就要成功的時候，就在她以為自己心中的那塊石頭就要放下來的時候。
就在她看到黑壓壓的天空開出一道裂縫，以為這混沌不堪布滿荊棘的世界，終於要看見光亮，開滿鮮花的時候，那道裂縫又合上了。
沈知微也被這重重一擊，捶的再難站起來。
如果不是還有煜煜，如果不是還有孩子，她真的就崩潰了。
孩子是沈知微活下去的支撐，如果孩子死了，她也沒辦法活了。
“好聽的話，嗬，顧森堯你想要我說什麼好聽的話啊，要我說，謝謝你差點讓我直接死了，了結我這一世的痛苦嗎？還是要我說，謝謝你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還是要我說，祝你和童鳶早日結婚，早生貴子？”
“唔……”
沈知微越說人越激動，臉上的表情又哭又笑的，好像瘋了一樣。
顧森堯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嘴裡的話給掐斷在了喉嚨裡。
“沈知微，惹怒我，對你沒有好處。”顧森堯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警告著，眼神裡滿是怒氣。
剛才沈知微的話，像是一把火，瞬間將他胸口裡的怒氣給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