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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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無類閣的大門難得敞開了,丙字班的學子們稀稀拉拉搬著凳子往那邊走。
無類閣處於龍場書院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座朱牆碧瓦,氣勢恢宏的閣樓。
門口的草地上放著一座孔子像,裡麵則是一座講學殿堂,能夠容納一百來人。
趙文鳶興致勃勃,搬著凳子就往第一排去了,和其他人簡直格格不入。
薛眉在身後問她坐那麼前麵乾嘛。
趙文鳶朝她倆招手:“快來,有好戲看!”
薛眉不明所以,祝青岩卻已經笑著走過去坐在了趙文鳶身邊。
項文遠走進無類閣,瞧見祝青岩居然坐在第一排,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但還是硬著頭皮坐在了第二排,祝青岩的身後。
他簡直為愛犧牲了太多!
除了趙文鳶和祝青岩,還有丁字班來捧場的同學們,其餘學子就沒一個臉色好看的。
滿臉寫著被強迫。
沒辦法,歐陽加倍發話了,不來的話,等著被罰抄嗎?
“快看,那不是丁十一嗎?他怎麼坐第一排去了?”
旁邊一人哂笑:“蠢貨和蠢貨惺惺相惜唄。他不是天天早上跟在丁字班後麵,跑得呼哧呼哧嗎,哈哈哈......”
“唉,他再不濟也是個丙字班的,簡直自甘墮落。”另一人惋惜地搖頭。
“噓,歐陽加倍和夫子來了!”
山長有事不在書院,歐陽燁請了一眾丙字班的夫子前來,讓他們給祝瀾的講學做點評。
如果講學效果好,以後就將學生講學的製度推廣開來,也算鍛煉能力。
他們在講台側麵的一排椅子上落座。
“歐陽監院,您所說的講學製度,當真可行?”
“是啊,這群學生年紀輕輕,自己的課業都不紮實,怎能傳道受業解惑?”
幾個夫子都覺得這事有點荒謬。
歐陽燁正要說話,便看見祝瀾瘦小的身影正穿過台下眾人,向台上走去。
“這女學生,老夫看著麵生......老李,是你們班的不?”
李夫子搖搖頭,看向趙夫子。
趙夫子也一臉懵。
“她是丁字班的,名叫祝瀾。”歐陽燁說。
幾個夫子驚得瞪大了眼睛。
李夫子從座上站起來,抖著白花花的胡子:
“歐陽......監院,這可是無類閣,還從未有學生站上無類閣講台的先例,連我們都沒上去過!
你私開無類閣,讓一個丁字班的女娃上去講課,我們幾個在下麵坐著,豈不是故意折辱人!?”
“門外可是孔老夫子像,你讓她上去胡言亂語,豈不是玷汙聖人?”
“你身為監院,趁山長不在竟敢如此行事。等山長回來,我們一定要如實上報!”
幾個夫子都情緒激動,歐陽燁卻神色淡淡:
“幾位稍安勿躁,請你們來不過是點評幾句,並無他意。
你們若不是怕她講得太好,坐下聽聽又何妨?”
“好,那老夫今日就領教領教。”李夫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撩起袍子重新坐下。
趙文鳶見祝瀾走上講台,嘴角都快壓不住了。
然而下一秒,卻見祝瀾掏出了一遝手稿,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祝青岩側目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