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見張仵作還杵在原地,就問他怎麼還不走。
“莊頭兒,您看這......”張仵作小心地陪著笑,伸出一隻手。
“嘁......窮酸樣兒。”莊捕頭白了他一眼,摸出十來個銅子兒扔給他。
張仵作接過銀錢,笑得有些難看。
“莊頭兒,衙門不是說好的,向這種屍體,一次三十文麼......”
“就這麼多,愛要不要!”莊捕頭丟下一句話,就逮著其他捕快喝酒去了。
張仵作目送他們走遠,臉上的謙卑逐漸變成譏諷,冷笑了兩聲,將那幾個銅子兒揣進了懷裡。
然後準備去集市上買點肉,回家做飯。
屠戶錢大嬸正在攤前,係著圍裙,一刀一刀剁著肉。
“來半斤豬腦花,要最好的。”
“好嘞,四十文。”錢大嬸麻利裝了半斤豬腦花,用油布包好,抬頭正要遞過去。
一見是張仵作,手下意識往回縮了縮,有些尷尬。
把肉放在了桌案邊上,讓他自己拿,目光緊緊盯在他那雙又白又細的手上,生怕他亂碰似的。
張仵作“嘖嘖”兩聲:“你彆說,這豬腦和人腦,瞅著還真挺像的。”
錢大嬸被嚇得變了臉色,催促他快點走。
一低頭,再也無法直視案板上的豬腦花了。
張仵作開過玩笑,也不在意,將買的肉收起,又掏出一小粒銀子擱在原處。
足以抵他這一個多月在肉鋪賒的賬了。
錢大嬸對著那銀子怔了半晌。
他一個下九流的仵作,突然之間哪兒來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