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燁看在趙禦史的麵子上,才答應再給她一次機會。
“你們不知道,城裡那些代抄書的,現在收錢有多離譜!
就這三百遍,可花了我大半個月的月銀!”
趙文鳶抱怨著。
她既然回來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快要熄燈時,趙文鳶瞧見書舍裡的櫃子頂上還放著自己離開書院前的一個妝奩,就想拿下來。
但是她不夠高,書舍裡的凳子又不大穩當,踩上去容易摔跤。
趙文鳶在屋內掃視一眼,走到江雪兒的床鋪前,將她的被子卷起來,扔在地上。
然後又把江雪兒的木枕墊上去,踩著枕頭才夠到了自己的東西。
祝青岩洗漱回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問她怎麼踩在江雪兒的枕頭上。
趙文鳶一臉無所謂:
“她一個外室子,本來就肮臟卑賤,東西給我墊一下腳又怎麼了?”
再說,上次偷祝瀾書稿的事情,她回去越想越覺得肯定是江雪兒搞的鬼,才害自己被抓包,趕出書院。
想到這裡,趙文鳶又忍不住用鞋底在江雪兒的枕頭和被子上狠狠蹭了幾下。
全然沒有注意到祝青岩瞬間陰沉的臉色。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江雪兒抱著書,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目光落在趙文鳶的腳上,和她腳下的被子上。
剛剛屋裡的對話,她一字不落全都聽見了。
背後議論被正主撞破,趙文鳶卻沒有任何尷尬和歉意,反而示威似的瞪了一眼江雪兒。
轉身走之前,還不忘嫌棄地將被子踢到一邊。
江雪兒冷冷看了她一眼,走過去,沉默地抱起被子,離開了書舍。
應該是去水房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