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清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苦著臉繼續說道:“我們龍安縣也不曉得遭了什麼災,從上上個月起,又開始下雨了,直到小生離開的那天,大雨都沒有停。”
喬悠悠疑惑:“可這和你們縣令摳門有什麼關係?”
“去年那場大雨,我們縣便有一處堤壩決堤了,淹了不少農田,好不容易才勉勉強強修補完成。
今年這雨勢比去年還要大,我們縣令都快愁死了,縣裡的銀錢幾乎全都被拿來加固堤壩了,所以發給我們這些考生的賓興費才隻剩下這些。”
“原來如此。”祝瀾點點頭,又象征性地安慰了段文清幾句。
遇到這種天災也是沒辦法,的確怪不得縣令。
三人與段文清隻是萍水相逢,大家心中都惦記著秋闈的事情,沒有繼續多聊。
段文清問了祝瀾的住處,再三保證一定會將欠的銀子如數歸還,又與祝瀾幾人互相恭祝了一番高中桂榜之後,這才離去。
......
八月初七,江州城內的桂花香氣更加濃鬱了幾分。
明日便是考生入場的日子,此時聚集在昭平縣內的數千名考生大多都按捺不住激動或緊張的心情,大多都將自己關在房內複習,想著多啃幾頁書來緩解焦慮。
從前的秋闈開始前,都是由更夫走街串巷,敲著梆子提醒考生入場時間。
然而自從周達真的搗鼓出了火藥,而且經過數次實驗達到了穩定效果之後,燕玉澤便出麵將“炮仗”推廣開來。
秋闈前的報時方式,也從落後的打更變成了效率更高的鳴禮炮。
此時窗外秋日陽光正好,祝瀾等人卻在書舍蒙著被子呼呼大睡。
原因無他,隻因按照現代的時間,今夜城內零點整便會鳴放第一發號炮,半小時後再鳴放兩發,一點左右鳴放最後一發。
三次號炮,足以讓整個昭平縣內的考生們全都聽到,提醒眾人不要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