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錢主簿是不是說,他來找縣令的時候天都沒亮,估摸著縣令還沒起床,但是有急事所以不得不敲門?”
喬悠悠想了想,“好像是這麼說的。”
“那是不是說明,他來到這間房門口時,裡麵的燈就是黑的?”
“嗯,應該是這樣,如果淩晨還亮著燈,肯定說明縣令一宿沒睡,或者已經起床了嘛!”
“那麼問題來了,油燈是何時滅的呢?”祝瀾看著喬悠悠,似乎想用她的想法來印證。
“上吊之前自己吹滅的?”喬悠悠說完,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對,都要死了,這不是多此一舉嘛,而且黑燈瞎火的,上吊也不方便啊。
難道是怕被人發現?也不對,命都不要了誰還在乎這個......”
喬悠悠想了半天,“會不會是他前一天,天沒黑的時候就上吊了,所以當夜壓根就沒點過燈?”
祝瀾思索著喬悠悠的話,“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概率很小。你想,龍安縣災情如此嚴重,肯定會有人頻繁前來報告的,怎麼可能縣令前一天下午就死了,次日清晨才被人發現?
所以,還是深夜自縊的可能性比較大。”
喬悠悠點點頭,讚同這個說法。
“那我們假定他就是深夜上吊,那當時一定是點著燈的,否則沒有辦法準確將白綾擲過房梁。那麼又回到了第一個問題,油燈還剩下這麼多,燈火是如何滅的?
這房間的窗戶緊閉,按照錢主簿的說法,當夜他來的時候門也是關著的。門窗緊閉,既然不是風吹滅的,也不是李縣令自己吹滅的,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喬悠悠微微睜大眼睛:“你是說,有人吹滅了油燈,這是謀殺?”
祝瀾看了一眼門外,小聲道:“如果他真是死在半夜,那麼隻有被謀殺這一種可能。
但我們還不能完全排除其他意外情況,比如他確是因為某些原因,前一天白天就上吊了,第二天才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