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祝瀾麵前就開始倒自己一肚子的苦水,“你初來京城可能不知曉,那些天殺的牙行......”
“還錄不錄口供啊?要聊天到衙門外邊去聊,堂堂京兆府,成了你們扯閒篇的地兒了?”
陳推官說完又看向祝瀾與祝青岩二人,不耐煩道:“行啦,你們打傷了人,趕緊賠錢把事兒了了吧,沒看見本官這裡事務繁雜,忙得很麼?多大點事情也要跑到京兆府衙門來添亂......”
李度長在官場混跡多年,為官的本事先不說,察言觀色這一套可是練得爐火純青。聽出對方語氣有異,眼睛縫裡的眼珠在陳推官和祝瀾之間一轉,立刻品出了些意思。
李度長上前幾步,站得離祝瀾近了些,搖搖頭道:“罷啦,祝修撰,這京兆府的推官不經事。倒不如哪日見到武大人,直接跟他老人家講,還能省去中間這許多麻煩。”
祝瀾初來京城,對這京城大小官員的名字還不甚熟悉,一時之間並未反應過來對方所說的“武大人”是何人。
“武大人?哪個武大人?”陳推官問,話中卻夾雜著幾分忐忑。
“還有哪個武大人,自然是京兆府尹武成琦武大人。”李度長道。
陳推官半邊臉頰微微抽動一下,很快鎮定下來,從頭到腳重新審視著祝瀾,帶著幾分輕蔑。
可笑,一個十來歲的丫頭,還能跟府尹大人說上話?
要真認識武大人,報案還用得著跟平民百姓似的,跑來京兆府衙門擊鼓麼?
陳推官坐回椅子上,氣定神閒地為自己斟了杯茶,語氣帶上幾分譏諷道: